進入避難所內部,這里墻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通體潔白無暇的聚合物材料制成。踩在地面上有種柔韌卻又不失堅固的質感,光可鑒人的地板摩擦力剛剛好一點也不會腳底打滑。天花板上內嵌的發(fā)光體散發(fā)出白色的燈光和煦柔和,哪怕直接盯著看也一點不刺眼。
走在悠長的走廊里,沿途經過許多墻壁上鑲嵌著透明玻璃的房間。透過那透明的有機玻璃可以看到房間里有很多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圍繞著許多精密儀器在做著各種實驗。
不時有幾個胸前掛著證件牌,同樣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女科研人員迎面走來,與帶領張勝章一眾人的白發(fā)老者和金絲眼鏡青年人點頭微笑致意。
金絲眼鏡青年人都會禮貌的回應。而白發(fā)老者與每一個迎面來人錯身而過時卻總是一副昂著頭愛搭不惜理傲氣十足的樣子。
那些對他打招呼的人卻沒有一個流露出絲毫不滿之色,似乎對他非常的恭敬。
而所有迎面碰到的人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打量著張勝章及其身后的三百多號人。
張勝章將一切都看在眼里,雖然好奇但什么也沒問。興許是人家太久沒有見到外面的人感到好奇呢?他的興趣更多的還是在這個避難所里親眼所見的新奇感覺,似乎這里所有人好像絲毫沒有表現出對外界的恐懼。每個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做著手頭的事情,跟災變前的任何一個普通科研機構里的日常似乎沒有多大區(qū)別。
“都什么時候了還窩在這里研究?有什么好研究的?”
張勝章撇嘴心里吐槽著。他覺得災變后半年也沒見哪個盤古國科研機構有發(fā)表過什么非常有用的研究成果。在張勝章的眼中,這些不能扛槍又出不了大力的科研人員簡直就是造糞機器!遠不如一些電工、維修工、焊工、鉗工、車工等技術工人對幸存者據點有作用。
這是很現實的想法,畢竟要想維持一個據點的運轉,電力設備,機械維修都是必不可少的。災變前各國非常重視的科研領域,因為災變后工業(yè)體系崩潰,已經徹底失去了高精尖設備、材料以及技術支持,所有科研項目根本無從著手。當前還在為人類如何在喪尸攻擊下生存問題煩惱,哪還有閑心去搞什么科研?
至少在張勝章現在眼里,這座避難所里的人都是在不務正業(yè)。不是說那位尊長能將普通人都轉化為進化者么?怎么看起來都是一群普通的科研人員?難道是那個所謂的尊長誆騙自己的?
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張勝章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覺得他們在外邊打生打死的為人類爭取生存空間,這次又是被誆騙冒著巨大風險來營救一幫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廢物”!簡直是對智商的極大侮辱啊!
忽然,前面領路的兩個白大褂中,年輕的金絲眼鏡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淡然微笑說:“張先生,您誤會我們了,我們這里的植物學家已經根據現有資料分析出災變后一百九十多種谷物、豆類等糧食作物的變異基因序列。若是說五谷不分可就冤枉他們了。至于四體不勤這一說法,呵呵...”
金絲眼鏡笑容平和,可說出來的話卻在張勝章心里掀起驚濤駭浪!他后背的冷汗瞬間就涌出來了!要不是臉皮夠厚定力夠深,跪在地上都不意外!
“這是見了鬼了?竟然能猜到自己心里的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