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被帶走的時候,又回頭看大器。正好碰上大器火辣辣的目光,就又躲閃開來。她拐過一個彎,被帶回到女號里。
大器仍然癡癡地站在那里。
出了派出所門后,他在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給牛一點打了過去。牛一點正好不是特別忙,大器把顧盼盼的事情和牛一點簡單講了一下。
他本來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想不到牛一點剛剛聽完,就有些慷慨激昂,他的聲音穿透力極強,震得大器耳膜一陣發(fā)麻:“這樣的事,我不管誰管?你就原地呆著別走,我馬上過來!
于是大器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一樣,呆呆坐在派出所隔壁的臺階上,渴得想買一瓶礦泉水,也舍不得。半小時后,牛一點打車來了,和他同行的是小暖和黑洞,還有一個女孩,是黑洞的女朋友李靜珊,四個人進入派出所走路帶風(fēng),如入無人之境。
牛一點直接嚷嚷著要采訪。
蘇昊生一聽是記者,就忙不迭地側(cè)身,把牛一點一行四人迎了進來。
牛一點掏出了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了一下錄音鍵,面帶微笑地往桌子上一放:“我聽說有一個姑娘關(guān)押在貴所。”
蘇昊生看看那個小巧玲瓏的錄音機,推了推眼鏡,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哦,顧盼盼,她偷別人的呼機,得館十五天,這還都是寬大處理!
牛一點托著腮幫子:“顧盼盼可不是普通的小偷,她有特殊情況,她的奶奶得了白血病,還在醫(yī)院等她呢,沒有她,醫(yī)院要把她奶奶扔出來……”
蘇昊生歪歪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真有個得白血病的奶奶?”
牛一點嘆了口氣,點點頭:“真的有,我們已經(jīng)開始采訪!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蘇昊生,清了清嗓子:“如果因為你們的關(guān)押,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是個大新聞,到時候……”
蘇昊生點點頭:“我得請示下所長!
他撥通了所長的電話,不大功夫,所長全副武裝過來了,邊走邊還正著大蓋帽頭,所長一屁股在牛一點對面坐下。
所長聽完牛一點的講述,不斷點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牛記者,您有記者證嗎?”
“有!迸R稽c看了看所長,掏出了工作證和記者證。
所長仔細看了半天,皺眉道:“香港的?這個工作證和記者證不規(guī)范!
“香港已經(jīng)回歸祖國了,手續(xù)都是合法的,你如果說香港手續(xù)不合法,等于說香港還沒有回歸,還是英國殖民地……”牛一點輕笑一聲,又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巨大的剪報本,上面全是各地媒體對他的采訪,有的只有文字,有的還音著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牛一點,神采飛揚。
所長翻看了一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牛老師,您的意思是……?”
“我想搞一系列專題報道《病魔無情,人間有愛》,專門報道顧盼盼舍身救奶奶的事跡……”牛一點收起剪報本,溫和地笑了笑。
所長:“她偷東西……”
牛一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是被逼無奈,走此下策……”
接下來牛一點講了一個冗長而驚心動魄的故事。這個故事,比電視劇還要驚險曲折,催人淚下。
盼盼隨著父母來省城給奶奶治病,遇到了小偷,帶的醫(yī)藥費全部被搶走。盼盼在街頭跪地求助,路人特別冷漠。只有一個老板模樣姓鄭的中年人愿意伸出援手,想不到這個人人面獸心,乘火打劫,想用五萬元買走盼盼的童貞,還有包養(yǎng)盼盼十。幸虧偉大的互聯(lián)網(wǎng),才從虎口里把這個純潔的姑娘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