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光嘴唇蠕動兩下,連個屁都沒敢放,搬了個凳子坐在棺材旁,盯著棺材里的女尸,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斥完張兆光,秦暢又轉頭看向我,說道;“陳三,今天晚上可能要麻煩你跟著守夜了,你放心,事后黃老大會加錢給你!”
“好!”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會留下來。
二皮匠接活,向來是夜里縫尸,天亮交尸。
哪怕提前縫好了尸,也會等到天亮交尸。
哪怕知道夜里不會平靜,這個規(guī)矩,也不能壞。
更何況,這個活,我和黃楓是心照不宣。
我們都明白,這個活沒那么簡單,不只是縫尸鎮(zhèn)尸那么簡單。
只有把尸體交到黃楓手中,這個活,才算完成。
我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十一點十三分,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左右。
這五個小時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
我有些明白,秦暢為什么要趕走那些村民了,她信不過他們。
“歇一會吧!”
褚思雨搬了兩個凳子過來,我接過一個,放在棺材旁,坐了下來,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棺材里的女尸。
女尸很漂亮,在地下埋了五十多年,那張臉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我能感覺到,女尸身上的寒意,這個溫度,比褚思雨當初還要冷。
我默默對比了一下褚思雨和女尸的遭遇,這具女尸,比褚思雨慘上不止一倍。
五十年的時間,她的怨氣到底有多重,誰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調出手電筒,對著女人的臉照了一下,她腦門上的那道鎮(zhèn)尸符,明顯淡了一些。
也就是說,用不到天亮,再過兩個小時左右,這道鎮(zhèn)尸符就會失去效果。
“怨氣真重??!”
我嘀咕一句,收回手機,打算十二點再補上一道鎮(zhèn)尸符。
“你們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手機剛收起來,我便聽到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聽到了!”
秦暢和張兆光同時站起,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初時不大,是從村口那傳來的。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如果我沒聽錯得話,這是迎親的奏樂聲,嗩吶喇叭,各種聲音混在一起,非常歡快。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會有這種迎親的方式?
再說了,誰會大半夜的迎親?
“我去看看!”
張兆光從凳子上站起來,面色凝重的說道。
“不用了!”
秦暢搖搖頭,伸手指向外面,說道:“他們已經(jīng)到了!”
張家的院墻,是半人多高的木柵欄,外面什么樣,在院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說話的功夫,村間的小路上,出現(xiàn)了一支非常詭異的迎親隊伍。
這支隊伍,是突然出現(xiàn)的。
張兆光起身前,我們幾個是只聞聲音不見人。
張兆光起身后,點點的紅光突然鋪滿了村間的小路,也照亮了這些迎親的人。
迎親的隊伍,衣服都是紅色的,有點類似古裝,隊伍打頭的,是一個綁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的詭異男人。
男人的臉蛋是白的,眼圈漆黑,嘴唇卻通紅,嘴角還掛著一抹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