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有結(jié)果記得告訴我。”
肖逸臣搶先開口,反抓住她的手故意緊了緊,幾分親昵道,
“陪我去趟醫(yī)院。”
目光灼灼,情深意切。
“好?!?br/>
夏曉琪輕輕點頭,沒有掙扎也沒有反駁,乖巧地任由他握著。
她清楚,她必須要陪他去一趟才好,畢竟他是為了她才受的傷無論如何一定要確認(rèn)他傷勢如何,才能心安。
她不想欠他太多,欠的多了,就再也還不清了,尤其——人情!
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澄亮的眸子深深凝了凌少峰一眼。
眸光,晦澀暗淡;眸底,說不清的復(fù)雜。
多日來不曾與他獨處,他真的愈發(fā)讓她難以捉摸了。
凌少峰的心,猛地一顫。
那眼神,哀婉凄楚,是不舍?是感激?是埋怨?抑或……
灼了他的眼,刺了他的心。
一股難言的酸楚猝然涌上心頭,直讓他心痛難耐,無力承受。
他,變了,真的變了!
他承認(rèn)也好不承認(rèn)也罷,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那種超然淡漠、冷酷無情再也回不來了,替代的是多愁善感、憂郁寡斷。
呵呵!
曾經(jīng)的血海深仇似乎還抵不過這一絲兒女情長。
凌少峰啊凌少峰,你該醒醒了,好好醒醒了!你肩負(f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何談愛情、幸福?你只有舍情棄愛、全力以赴才是你唯一且必須要走的路!
目送她們離開,心,突然空落落的,好像什么彌足珍貴的東西正從生命中悄無聲息地溜走一般。
那感覺,難以自持。
十指一根根合攏又一次次分開,最終死死攥成拳頭,任手背青筋暴起。
眸底,幽深冷冽。
夜幕初降,華燈齊放。
車燈,路燈,霓虹燈,閃閃爍爍流光溢彩;夜景,夜風(fēng),夜逐燈,如詩如畫美輪美奐。
江下的夜,美好得總讓人癡迷沉醉。
車?yán)?,肖逸臣手握方向盤,嫻熟地操控著車子穩(wěn)穩(wěn)向前。
橘黃色的燈光打在他二人臉上,說不出的溫馨和諧。他們只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似不忍心打破這份兒難得的美好,又似靜靜享受著暴風(fēng)雨洗禮后的安寧。
肖逸臣忽而覺得自己很慶幸,在最危機的關(guān)頭,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
這些天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本想替她安排好工作又怕惹她生氣,索性就悄悄跟著不想歪打正著。
說實話,就算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看著,他已然開心知足了。
“肖少,你還好嗎?”
驀地,夏曉琪忽而出聲道,一雙眸子寫滿了濃濃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切。
“沒……”
肖逸臣不假思索開口,然而睨著她那緊張擔(dān)心的模樣,他突然就來了興致,想要逗一逗她。
“哎……哎喲……哎喲……”
“肖少,你怎么了?怎么了?”
她頓時驚慌失措,眸子里沾染了絲絲驚懼,一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這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就……
“嘶……疼……疼……好疼??!”
他故意提高了音調(diào),還不時伴隨著幾聲**,看上去有些疼痛難忍,一雙黑眸卻有意無意偷瞄著她,幾分狡猾。
“哪里?哪里?快,快讓我看看……”
夏曉琪失急慌忙道,說著就要拉著他的胳膊查看。
“這里,這里,這里……都痛……”
因著開車的緣故,他并沒有讓她拉著,只用眼神示意她到處都痛。
“怎么樣……很疼嗎?”
她顧不得許多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查看。
小臉上的心疼和內(nèi)疚顯而易見,似在為不能替他分擔(dān)而自責(zé)難過。
繼而鼻子一酸,瑩亮的淚珠瞬間蓄滿了眼眶。
“肖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的眼淚莫名讓他心疼,他再也裝不下去了,溫言軟語道。
“好了,好了,我沒事……沒事……嗯~”
好端端的怎么就惹哭她了呢,肖逸臣恨不能抽自己倆嘴巴子,要知道他是最見不得她哭了。
一滴淚,便能軟了他的心。
“不哭,不哭了,嗯~”
“真……真的沒事嗎?”
盈盈抬起水眸,幾分哽咽著,似乎對他的話有些半信半疑。
“沒事,真的沒事,嗯~”
見她不信,他單手握方向盤,抽出一只手來輕拍著她的肩膀,像是在用行動證明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