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尷尬道:“這事兒以后再說吧。趁京里消息還沒傳到這里,我先賺點錢。不然,知悉我仍是死囚,恐怕就不好尋些賺錢營生了?!?br/> 郭怒頷首道:“這倒也是!”
郭怒想了想,忽又想起一事,拍手道:“撈偏門不適合你。你從未涉及這一行,難免會被人騙。還是做些正經(jīng)營生吧,雖說來錢慢、賺得少,總好過坐吃山空,真有賺大錢的機會時再說?!?br/> 李魚苦起臉兒來,嘆道:“可惜我當(dāng)初一心學(xué)武負(fù)仇,不曾學(xué)過別的,能做什么營生?”
郭怒摸著頜下的短髭想了想,道:“我倒想起個營生來,他正缺人,明日你來,我?guī)闳?,跟他說說,讓他給你找份工做吧?!?br/> 李魚瞧他一臉神秘的微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營生,不過瞧他沒有直說,卻也未再追問。反正對他介紹的工作,李魚也不抱多大希望。李魚只含糊答應(yīng)一聲了事。
二人又閑聊一陣,郭怒從廚下取了幾個冷盤出來,篩了兩大碗酒,師徒對飲,李魚與郭怒吃喝了一陣,直到星光疏朗,與郭人屠約定來日相見的時辰,這才告辭,往家里趕去。
李魚頂著滿天星光,堪堪趕到自家巷口,卻與一身青裳的妙吉祥不期而遇。李魚一瞧那窈窕的身段兒,便認(rèn)出了吉祥,不禁吃驚道:“吉祥姑娘,今兒下工這么晚?”
這巷弄又不可能有路燈,吉祥初見有個男人也是一驚,待聽到他聲音才又一喜,歡歡喜喜上前見禮道:“李大哥,你才回來呀。”
吉祥一臉歡喜地對李魚道:“今兒回來晚啦,就不跟你多說啦。奴先回去做飯。”
吉祥向李魚打聲招呼,就加快腳步擦著李魚的身子趕進(jìn)巷子,李魚鼻端頓時嗅到一股幽香。李魚揚聲道:“你回來這么晚,小心挨罵。”
吉祥回眸一笑,揚手道:“放心,人家賺錢了呢。娘見了歡喜,絕不會罵我?!?br/> 吉祥窈窕可愛的身影漸漸消失了,李魚嗅著空氣中淡淡的流香,卻不禁忽然站住了腳步。
以吉祥的家境和處境,從前不可能用得上哪怕最普通的胭脂水粉,而現(xiàn)在她所用的香粉品流極高,價錢只怕不扉。天色已經(jīng)這么晚了,她又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她……賺的是什么錢?敷脂抹粉的,可別是……淪落了風(fēng)塵?
一想到這一點,李魚心里忽然說不出的難受。
“但愿是我猜錯了!”李魚仰望著無比璀璨的星空,暗暗祈禱。雖然在這個時代,女人所能從事的職業(yè)不多,需要她們工作到很晚的還需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工作更少,但他還是由衷的企盼著。
她像鮮花一樣芬芳而美麗,李魚不希望她像被牲口蹂躪的草一樣活著。雖然李魚從未奢望自己能夠采擷得到她這朵美麗的花,但依舊不想看到她淪落風(fēng)塵,李魚,一直有顆憐花惜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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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草蔓眼中開,小白長紅越女腮。
利州朝天峽,明月閣內(nèi),正有一朵曇花也似的俏美靈動的女子,燈下?lián)崆佟?br/> 風(fēng)拂遮幔,幔律如水。紗幔后一燭搖曳,一襲白衣的她,盤膝而坐,猶如一朵出水清蓮,身前橫置著一具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