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偏殿內(nèi)針落可聞,安靜得厲害。
????魏籮甚至能聞到鼻端腥腥膻膻的氣味兒,她頭腦一片空白,這時候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手心濕濡濡的,又黏又燙,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被外面的常弘聽到什么端倪。她簡直想哭,這叫什么事兒???如果不是趙玠,她也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界……
????魏籮怒視著面前的趙玠,磨了磨牙,恨不得把他一腳踢下去。
????偏偏趙玠不知她心中所想,低頭埋在她的頸窩,偏頭舔了舔她的耳珠,慢慢啃噬,很有些意猶未盡
????。
????他能滿足嗎?做到一半被人硬生生的逼出來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打擊。
????魏籮才不管他這些,都什么時候了,誰要跟他耳鬢廝磨?她偏頭躲避,抬手捂住趙玠的嘴,一邊把他推開,一邊迅速地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
????幔帳外面,魏常弘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走到床邊停了停,問道:“你睡著了嗎?”說著,抬手便要掀開簾子。
????魏籮左手連忙在被子上薅了兩下,把趙玠推到架子床里面,掀起繡金牡丹紋被褥一把將他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做完這一切,恰好常弘掀起幔帳,她拉著幔帳兩邊,只露出一張雙頰泛紅的小臉,大眼睛明明亮亮,絲毫不像剛睡醒的樣子,“常弘,你回來了?宮宴結(jié)束了么,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魏常弘怔了一下,手剛舉到一半,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他心存疑惑,總覺得魏籮似乎藏了什么東西,下意識往幔帳里面看去,蹙眉道“阿籮,我剛才好像聽見什么聲音了?!?br/>
????魏籮都要嚇?biāo)懒?,心虛地問:“什么聲音??br/>
????要是被常弘知道她居然幫趙玠做那種事,以后她都沒臉跟常弘說話了!魏籮藏在幔帳里的那只手狠狠擰了趙玠一把,可是趙玠皮糙肉厚,被她擰一下根本不覺得疼。居然還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輕輕地婆娑。這個動作讓魏籮頭皮發(fā)麻,身子一抖,忙抽了出來。
????常弘又往里面看了看,可惜魏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他什么都看不到。他不知是不是起了疑心,又或者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常弘他最終沒有追究,拉著魏籮的手下床,“沒什么,宮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回去吧?!?br/>
????魏籮的左手被他碰了一下,她連忙縮回去,對上魏常弘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故作鎮(zhèn)靜道:“我自己走?!?br/>
????常弘倒也沒有勉強,只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嗎?”
????這種時候,就算不好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好。魏籮胡亂點了下頭,彎腰穿好鞋襪,走到常弘身邊道:“只是流點鼻血而已,不礙事的?!?br/>
????常弘立在她身后,少頃才慢慢跟上。
????兩人走出偏殿,金縷和白嵐紛紛迎了上來。方才魏籮躺在偏殿時,她們被常弘趕了出來,只能在外面等候。目下兩人見魏籮沒事了,心情也跟著輕松了許多。
????宮宴果然散了,容華殿內(nèi)的大臣勛貴紛紛告辭離去,殿外的馬車一輛接一輛,各自載著自家的主人往回走。
????走出慶熹宮,常弘停在原地,對魏籮道:“你先去前面找父親,我命人安排馬車,一會就過去?!?br/>
????魏籮沒有起疑,點點頭繼續(xù)往前走。
????魏常弘目送她走遠(yuǎn),卻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去準(zhǔn)備馬車,而是轉(zhuǎn)身回到了慶熹宮辰華殿的偏殿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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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nèi),只見方才魏籮躺過的床上此時正坐著一個人,他肩寬腿長,容貌英俊,正在不疾不徐地整理身上的衣服。趙玠整了整織金如意云紋袖子,掀眸恰好對上常弘的目光,他面上不見絲毫慌亂,繼續(xù)不動聲色地穿好墨色繡金暗紋皂靴、束好腰帶,起身看向魏常弘。
????趙玠心里這會兒也不痛快著呢。
????他跟魏籮氣氛正好,原本還可以堅持更長時間,沒想到他忽然回來,讓他提早|泄了出來。這下可好,他在魏籮心中還有什么形象?趙玠本不想跟常弘作對,他喜歡魏籮,愛屋及烏,連帶著對魏籮的家人都很客氣。可是這個魏常弘是例外,他把魏籮看得太緊了,簡直脫離了正常姐弟的范疇
????。龍鳳胎又如何?就能阻礙另一個談婚論嫁么?趙玠可從沒聽過這樣的歪理。
????總的來說,魏常弘看趙玠不順眼,趙玠對魏常弘也不需要什么好臉色就是了。
????趙玠只打了一聲招呼,便面不改色地從常弘身邊走過,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么問心無愧的事。
????可是常弘?yún)s聽的清清楚楚,方才在床榻里,動靜那么明顯,聾子才聽不到吧?
????他居然逼著魏籮……
????魏常弘一想到這個就憤怒,一時間也顧不上什么君臣之禮,反手握住趙玠的肩膀,怒目而視:“你對阿籮做了什么?”
????趙玠平靜的烏目向他看去,唇邊慢慢彎起一抹笑,“怎么,你連我們做什么都要管?”
????常弘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雖然彎唇,但是眼里卻沒有任何笑意,逐字逐句鄭重其事地告訴常弘:“阿籮是本王的未婚妻,無論我們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魏常弘,明年阿籮就是靖王妃了,你打算這樣管著她一輩子么?”
????魏常弘把拳頭捏得“喀吧”作響,咬牙切齒地道:“她現(xiàn)在還沒嫁給你,我便有資格管她。你最好收斂一點,若是再逼她做那種事,我絕對不會讓她嫁給你。”
????趙玠鳳目一沉。
????他不是害怕魏常弘的使什么手段,而是擔(dān)心魏常弘在魏籮面前說什么話。魏籮極其看重這個弟弟,魏常弘說的話,那個小家伙百分之百會聽。
????他的表情不如一開始那般氣定神閑,冷聲道:“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絕對不會做壞她名聲的事?!?br/>
????魏常弘根本不信,難道他們剛才什么都沒做,那魏籮紅透的臉頰和微腫的唇瓣是怎么回事?他當(dāng)他三歲小兒么?
????魏常弘終于沒忍住,一拳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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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jié)束后幾天,魏籮因為心虛,一直沒有跟趙玠見面,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哪兒也沒去。
????十月初十這一日,靖王府的人前來英國公府下聘。聘禮足足有兩百八十八抬,與當(dāng)初五小姐魏箏出嫁可謂天壤之別,光是把嫁妝從后門抬進(jìn)來,便足足抬了一天半的時間。管事在一旁把嫁妝登入四房的帳中,光是登記便登記得眼花繚亂,物件統(tǒng)共五百多件,每一件都彌足珍貴。他不敢怠慢,讓人小心翼翼地輕拿輕放,足足登記了三五天才登完。
????足以見得靖王對魏籮有多么重視。
????經(jīng)此一事,英國公府的臉面也撐了起來,一掃當(dāng)初魏箏嫁人時的屈辱。后院幾位夫人也紛紛感慨魏籮是個有福氣的。放眼整個京城,哪家勛貴千金能收這么多的聘禮?她可是獨一份兒。
????看來這個靖王妃,是準(zhǔn)沒跑兒了。
????魏籮成了英國公府的香餑餑,走到哪里都不敢有人怠慢。二夫人還特意把她叫到屋里,著著實實地稱贊地一番,把魏籮從頭夸到尾,哪一處都滿意得不得了。什么叫水漲船高,魏籮總算領(lǐng)教了一回。
????這日,老太太又把她叫到堂屋。
????魏籮仍舊記得小時候,因為姜妙蘭的緣故,老太太不大喜歡她和常弘,對他們一直都不太親近。雖然不親近,但是從未苛刻過他們。只不過小時候的印象太深,以至于魏籮現(xiàn)在面對太夫人都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