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現(xiàn)實。
從教室里醒來,講臺上老師還在口若懸河授課。
從異世界歸來的姬不平,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想不出具體是哪里有些不對勁。
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他,環(huán)顧了安靜的課堂一圈,最后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夏芊雨所在的位置。
畢竟不久之前,和她之間才發(fā)生了那么尷尬的事情……
所以自己果然內(nèi)心的逼數(shù)還不夠多??!
竟然會異想天開,覺得如此優(yōu)秀而耀眼的她,會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自己的床鋪上之所以有她的香味,也許是那夜留在房間的她,覺得睡在沙發(fā)上不舒服,于是一腳把陷入昏迷的自己踹到地板上,然后她獨占了床鋪睡了一夜吧。
恩……按照姜初遠曾描述過的魔女形象,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
估計在她眼中,自己先前在活動室那番自戀到至極的行為,就和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無疑,所以才會凝聚出一面水鏡讓自己好好照照吧?
“你瞅啥?”
正當(dāng)姬不平望著夏芊雨的背影,陷入深刻自我反省自我檢討中時,突然聽到腦中傳音。
夏芊雨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他。
“瞅你咋……瞅你長得好看!”
下意識的,姬不平就準(zhǔn)備來一句經(jīng)典對話,好在最后反應(yīng)過來懸崖勒馬,沒有去作死。
夏芊雨什么話都沒回,默默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一場可能掀起血雨腥風(fēng)的風(fēng)波,就這么消弭于無形……
姬不平深深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自豪!
下課鈴響起,他來到了夏芊雨的課桌前,準(zhǔn)備直面羞恥的人生,去搭個話道個歉啥的。
免得以后見面,都覺得不自在。
“那啥……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夏芊雨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話?”
夏芊雨抬起頭,保持微笑明知故問。
“說你饞我的身子,可能喜歡我什么的……”
“你怎么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呢!說不定我這個兇名遠揚的魔女啊,還真就饞你的身子,這么多年來一直都默默暗戀著你,努力修行也從是不為求長生,而只是想要和你一生一世長相廝守呢!”
這句話,配上她那燦爛得有些不真實的笑顏,和那聽上去仿若在陰陽怪氣的語氣,任誰聽到都覺得是在說反話。
姬不平自然也不例外。
沒辦法,誰讓自己先前那么嘴賤,說她那一晚與自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可能對自己做出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換做任何一個妹子,被這樣污蔑清白,都會生氣吧。
唉,這就是嘴賤的惡果啊!
最終,被懟得啞口無言的他,像只戰(zhàn)敗的土狗,灰溜溜從夏芊雨課桌旁離開。
坐在那里夏芊雨,在姬不平離開后,怔怔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課桌。
思緒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寒冬——
那時,帶著自己從夏家逃亡躲避追殺的母親,母女兩人在濱城東躲西相依為命,但最終母親還是未能幸免,死在了那些人的刀下。
而年僅七歲毫無任何力量的自己,則在母親的拼死相護下,僥幸逃了出來。
可是一個什么都不會,身無分文又毫無力量的小女孩,又怎么去熬過這個寒冬呢?
夏家在濱城耳目眾多,若是暴露身份尋求救助,只是死得更快。
自己是身份卑賤的私生女,就連自己那位親生父親,都不希望自己這個野種存活于世,給他帶來麻煩。
冬季濱城,寒風(fēng)凜冽大雪紛飛,活下去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母親剛剛逝去,饑寒交迫的自己,想通過乞討的方式來活下去,或許是自己又黑又瘦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模樣,很能夠引起路人的憐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