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車里待一會嗎?”
凌晨三點kfc里早餐,應該是我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嘗試的了。一個新奧爾良雞腿堡,一碗皮蛋瘦肉粥,是給她的,我只要了一杯可樂。
在等餐的時間,可能她是真的累了,心累也好,身累也罷,總之就是趴在了那落地玻璃窗旁的桌子上,面對著窗外的深夜,若不是有人進出帶起的風聲,我大概能夠聽到她的呼吸。
我已經(jīng)忘記我當時的心理狀態(tài)了,說不上緊張,窗外燈光沒能照耀到的黑暗,就像我焦躁的心,藏著蠢蠢欲動。如果那個時候有享受的心情,大概就是有她在,有她頭發(fā)的微香。
最后我用吸管嘗了她沒有吃完的粥,吃完了她不吃的漢堡面包,啃了一塊她送到我嘴邊的雞肉。就像是,一對不愿意回家的小情侶,因為知道后面的路走不下去。
我不能猜透這個滿眼悲傷的女子內(nèi)心世界是多么復雜,只知道她的悲傷讓這個世界都隨之安靜。
“走吧,天快亮了?!?br/> 其實我跟她并沒有什么值得暢聊的事情,很多時候,我開著車,她在我的副駕,或者后排,我們都是沒有說話的。更多時候是因為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語氣、什么內(nèi)容跟她搭話,只知道有個女子坐在我的車上,可能只是閉上了雙眼,也可能睡著了。那種微弱的香氣從她身上傳來,我只想靜靜地享受這樣的時光。
雖然我不會說情話,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好久好久。
“可以在車里待一會嗎?”
凌晨三點的街道,只有零散的不回家的人,跟我們一樣。
“好?!?br/> 她就在后排,隔著秀發(fā)枕著我的大腿。
多希望那一天的太陽不會升起。
在這狹小的車廂,感覺她就是完完全全屬于我的存在,沒有任何人打擾,沒有任何人看見,我只要稍微動一下手,就能夠感受到她身體任何一處的體溫與柔軟。
其實這樣的等待是痛苦的,天遲早會亮,外面的大街遲早會人來人往,她遲早會從我身邊醒來,然后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離開。
所以我在她半夢半醒間,嘗試著去感受她細軟的手,從手心到手背,去感受她的呼吸,以及心跳。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亮之前填滿我對于感情已經(jīng)破碎的心情,只知道,那時候的我在拼命地汲取這個時間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