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之譯無奈的躺在床上,眉宇自始至終都緊皺著,薄唇不悅的緊抿著,他怎就不知道平時一向古板,假正經(jīng)的阮綿綿喝醉了后會是這個鬼樣子!
這個樣子以后最好還是不要出去見人了,免得被人拉出去賣了都不知道。
閻之譯的胳膊被阮綿綿枕著,他身上暖烘烘的,而她卻是寒氣體質(zhì),手腳時常是冰冰涼涼的,此刻不自覺的挨得他更近了些。
雖然他身上還有她不喜歡的香水味,但也只是淡淡的,現(xiàn)在緩緩的都消散了,阮綿綿輕皺著眉,睡得并不安穩(wěn)。
而小閻王,處于極度安靜的狀態(tài)下都不一定能睡著,更別說這里身邊還有一個醉后囈語話多的阮綿綿在這里時不時的低喃呢。
“不要…不要丟下我?!?br/> “我錯了,不要這樣?!?br/> “憑什么,憑什么是我?!?br/> 嘰里咕嚕的在這里說什么鬼話呢,閻之譯一個心煩,想翻過身決定把阮綿綿強(qiáng)制推開,免得她擾小爺一晚的清夢。
然而,當(dāng)他翻身看過來,看見阮綿綿閉著的眼睛,薄薄的唇不安的緊抿著,那眼角的淚水泛著晶瑩的光澤,隨即緩緩的滑落。
貌似被家里賣過來給他當(dāng)沖喜妻子,渾身受傷和他經(jīng)歷危險她都沒有哭過吧?現(xiàn)在卻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樣,哭得厲害?
怎么回事?在阮家真的被虐待了?他大概了解過,這從小不受寵的阮家四小姐,被肥豬肥豬的喊著,姐姐們的譏笑與嘲諷,一路欺負(fù)長大的,但近幾日和她相處以來,閻之譯不止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心里抗壓能力有多么強(qiáng),一般沒什么能摧毀她的心智。
還真是個矛盾又充滿神秘感的女人,閻之譯淡淡的掀唇,真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嘴硬心軟的小閻王,話是這么說,還是縱容著阮綿綿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覺,原本想伸手把她推開的動作變成輕輕的撫著她緊皺的眉心,不知是不是他有讓人心安的感覺,阮綿綿竟在他的安撫下,眉目緩緩舒展,連睡覺都變得安穩(wěn)許多。
是夜,宮家。
今晚觥籌交錯,家宴吃的熱鬧,老太太在僧佛寺閉關(guān)吃齋了半年,這剛被接回宮家來,想見見孫子的孫媳婦,今晚無奈沒有見到。
宮詢解釋周到,辦事好看,哪怕燕若涵缺席,也并沒有影響到今晚的熱鬧氣氛。
現(xiàn)在人都散去了,歡聲笑語也從耳邊消失,宮詢脫下白色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在一邊,立在窗前,晚上溫和的神色不復(fù),眉眼變得凌厲森冷,整個人身上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等了一會兒,助理才敲門走進(jìn)來,神色有些復(fù)雜的走向?qū)m詢,欲言又止著。
“有什么話就說,猶豫什么?”
助理猶豫著將手中的照片遞了過去,“少爺,今晚燕小姐根本就沒有外出出差。”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宮詢點(diǎn)頭,接過來照片,看了一瞬后,臉色驟變,這照片上,正好是燕若涵和閻之譯相擁,燕若涵臉色緋紅,柔弱可憐,佳人壁影,這一幕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