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閻夫人走向餐桌的方向,看見一傭人搖搖晃晃的雙手都端著盤子,一次端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
紅酒在酒杯里不停搖晃著,閻夫人美目一掀,陰測的翹起唇角,抬步走過去,對著傭人道:“我來幫忙拿些吧。
“夫人?不用不用,這些交給我來做就好了!傭人見狀,連忙推辭道。
“我是不想耽誤晚餐的開始,你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這個就交給我吧。閻夫人冷冷的道,伸手接過這放著酒杯的盤子,轉(zhuǎn)身向那邊走去。
傭人徐徐松了口氣,也不敢怠慢,連忙又轉(zhuǎn)身去廚房里端著新的菜。
阮綿綿被閻老夫人牽著手走過來,一時間不少目光打量過來,探究,審視,不屑,敵意,什么目光都有,可因為她站在閻老夫人的身邊,誰都不敢輕易發(fā)作的。
閻木和閻然坐在座位的最側(cè)兩邊,不喧賓奪主,同樣也容易讓人忽視,其實閻夫人不止針對的是閻之譯,對于閻木,更是提防有加。
年幼的時候他便知道,怎么做才能在閻家生存下來。
是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裝模作樣,表面無辜,假裝一事無成,是閻木最擅長用的手段,閻夫人確認(rèn)他沒有什么危機(jī)感的時候,才對他稍稍放松了些,可幼年對他的那些傷害,背后至今還留下的燙傷疤痕,早已扎根印在心底,深深的烙印著,跟著他一輩子。
閻然自然不會太愚笨,她知道該站在哪邊,能保自己安全。
閻家最受寵的大孫子是閻之譯,可閻家最危險的人也是閻之譯,所有人都把你當(dāng)做眼中釘,暗中忍耐著尋著機(jī)會一把將你拉下水,拖入深海中,再也爬不上來。
一年前閻之譯的昏迷,不正給了這群人上位,爭奪權(quán)力的機(jī)會。
短短時間內(nèi),阮綿綿便已大體看清局勢,那就是各站隊伍,誰都不是一派的,大家各有自己的主張。
她作為燕寧時,就是掌管著諾大的閻氏,人事管理都交給她,所以看人,看人心,她眼睛最毒最準(zhǔn)。
阮綿綿很識趣的在閻老夫人面前本分坐著,不宣揚,不出風(fēng)頭,不過,閻之城倒是從一開始就注意起阮綿綿來。
他本以為阮家最漂亮的就屬老大阮恩菲了,沒想到,這阮家老四瘦下來后倒是有幾分姿色。
閻之城端過酒杯,主動與阮綿綿搭著話,眉宇之間不掩戲謔與調(diào)侃:“這算是我們與大嫂的第一次見面,聽說大嫂是大哥的福星,剛一嫁進(jìn)來,大哥就醒了,還真的神了,我們大哥可是躺了一年,醫(yī)生都拿他沒辦法呢。
看似寒暄的話,這話外之音卻很明顯了,她若真的是閻之譯的福星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閻之豪審視的目光也絲毫不遮掩的大膽的在阮綿綿的身上探尋著。
閻老太太之所以能主管閻家那么多年,便是她并沒有將偏心那么明顯的搬到臺面上,很多時候還需要交給孫子自己去解決,現(xiàn)在也是,她并不會主動替阮綿綿說話,而是全權(quán)交給她自己去應(yīng)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