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仍在震動(dòng)著,震得阮綿綿心底一悸。
閻之譯的聲音透過風(fēng)聲穿到耳膜中,阮綿綿原本所有的冷靜自恃竟在閻之譯的到來中土崩瓦解,還好還存有一絲絲理智,及時(shí)的把貨車剎住車!
因?yàn)閼T性,身子猛地向前彈了彈,阮綿綿緊緊攥住方向盤,微低著頭,脖頸有些濕潤,緩緩的浸濕著衣襟。
阮綿綿伸手摸了摸,摸了一指的血,不由得悲愴輕笑,然而,借助著貨車的燈光,她看清了前方。
前方早已沒有道路,貨車早已開偏,她不知道當(dāng)時(shí)閻之譯是怎么看清的,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才會(huì)撕破聲腔讓她立馬剎住車!
如果沒有,如果他沒有來的話,現(xiàn)在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阮綿綿和這個(gè)男人同歸于盡了。
懸崖峭壁,縱是黑夜看著,都有幾分心驚肉跳,不過,她不是害怕那粉身碎骨的感覺,因?yàn)榍拜呑佑H眼看著自己的血被抽光,生命流逝,她早已有了免疫力。
只是,才剛剛重活一個(gè)月,就不幸的死去。
那就真的太笑話了,連真的阮綿綿都不配把這副身子交給她燕寧。
然而此刻,阮綿綿不敢有太多的分神,冷風(fēng)一竄進(jìn)脖頸,便讓她立即清醒過來,阮綿綿驀地跳下車。
看見閻之譯已經(jīng)拖著男人的身子暴揍著,一拳拳出手極狠,手指上帶著的戒指劃破了男人的臉頰,身上沾了很多血。
同樣的,男人也趁機(jī)偷襲了他不少,可閻之譯卻恍若未聞,明明重拳落在他身上,他卻不痛不癢,就像是蚊子不小心叮了他一下而已。
阮綿綿眼前晃了晃,視線有些模糊,抬步緩慢的走過去,心里的震撼蓋過了身體上的疼痛,當(dāng)她走近,閻之譯已提著男人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gè)身子都提起來。
嘴里呼出的冷氣噴在男人的臉上,眼眸冰冷如霜,“招不招供?
“不招供今天你就死在這里。
聲音冰冷的就像是地獄里的修羅,一眼不眨的說著最陰狠威脅的話。
阮綿綿心跳了跳,眼眶微酸的看向閻之譯,男人被打的奄奄一息,一張口,嘴里的血沫就都吐了出來。
“我不會(huì)招供的,沒人指使我…
男人氣喘吁吁的艱難的說著話,閻之譯神色卻更冷,緊攥著拳,毫不留情的捶著男人的胸膛,男人悶哼一聲,衣服里隨之掉落下來一個(gè)支票。
差點(diǎn)被風(fēng)吹走,閻之譯迅速的捏在手心里,他微微抬起臉,目光嘲諷。
不知為什么,阮綿綿看著閻之譯瘦削而冷冽的側(cè)臉,心中一窒,有種奇怪的異樣感覺在心底劃開,具體是什么感覺,她實(shí)在說不上來。
閻之譯輕呵一聲,“啊。
“原來是阮恩琪給你的支票啊,看來你想死。
“是她出的錢!我只是拿錢做事!一切都是她們指使我的!
男人驟喝出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要跳出來,閻之譯一記重拳揮過去,這下徹底把男人砸暈,無力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