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四兒頓住腳抬頭回視著她,冷眸微瞇透著森冷的怒意,看的陳氏有些發(fā)怵,額頭上浸著一層細密的冷汗,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地,她的眼神好可怕!
就在陳氏萬分后悔招惹她的時候,席四兒卻突地悠然一笑,清了清嗓子大方回應道:“大家都扛著鋤頭回家了呢,說明不早了呀!”
“是是是是不早了呢!”陳氏心里一驚,不安的賠笑道,“老婆子年紀大了,有些老糊涂了,連話都問不明白了呢!”
“呵呵,心不糊涂就行。”說罷,席四兒便一蹦一跳的跑遠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陳氏。
等陳氏反應過來時,席四兒已經跑的大老遠了,使得她又氣又惱,自己竟被一丫頭片子給耍的團團轉,真是氣死她了!“兔崽子,你給老娘等著!”
“陳大娘,你跟她置氣做什么呀,這種賤人咱還是離的遠遠的好!”一農婦握著把鐮刀站在剛席四兒站的地方,跟陳氏搭著話。
陳氏抬眸看了她一眼,臉上掛著笑,說道:“當然得要離遠點,不然可被她身上的狐騷氣給惹著了!”想到席四兒那張臉,陳氏就覺得惡心。
“就是就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并步往前走著,卻各自心懷鬼胎。
席四兒哼著曲兒踏進院里面,正巧碰見席倩倩在掃地,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話,不用去聽都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話,反正狗嘴里面是不能吐出象牙的。
“死賤人,非得把你給撕碎了不可!”席倩倩肺都快氣炸了,張氏竟然讓她來打掃院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以前她可是連掃把倒了都不用扶的,現在竟然要掃地,這讓她怎么能接受得了這種落差?歸根究底,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席四兒,她每掃了一下,都得罵席四兒一句,這樣才能舒坦些。
席四兒饒有興趣的靠在院墻上低首淺笑著,自家娘犯的錯把閨女推出來擋禍,張氏這如意算盤還真是打的響亮。不過她現在可沒精神氣去跟她們計較,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等她緩過神來再說也不遲。
“賤人!”席倩倩見到她恨不得沖上去跟她扭打在一起,以消她心頭之恨,可張氏的警告還回響在耳邊,讓她不敢往前邁半步,最終只得憤憤的逞點口頭威風。
席四兒連個眼皮都沒抬下,輕哼著曲兒進了屋,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氣的席倩倩站在院里面一個勁兒的跺腳,嘴里飆著臟話。
“老四這些年算是白教她了。”聽著那些刺耳的話,李氏連連搖頭嘆息,沒想到她的本性如此丑陋。席平川抖了抖煙袋,眼神有些迷離,沒有接她的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四兒偷偷摸摸把藏在袖里的竹筒拿出來放回原處,想著等爹娘不在屋里的時候再把它拿出去洗,卻不知為何看著竹筒的時候,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男子的臉,想起那聲‘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