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里貝爾第一個遇到的,便是他失聯(lián)了小半天的管家塞巴斯。
看到里貝爾之后,塞巴斯直接就撲了過來,口中含糊的說著些什么根本聽不清的話語。
而看著塞巴斯這么一把年紀,頭發(fā)都已經花白,但還是會擔心的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的樣子。即使,里貝爾之前對塞巴斯頗有不滿也經常腹誹,現(xiàn)在也都已經差不多煙消云散了。
比起有能無能,塞巴斯的身上有更重要的事物...
里貝爾,原本是這么想的,直到走出公館之后,塞巴斯又對在地上打滾的兩匹天馬毫無辦法,磨滅了他的耐心。
仔細想想,留下塞巴斯和再找一名有能的管家并不沖突。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之中哪里有像人形高達一樣的家伙,愿意屈尊為伯爵大人侍事。
在喜聞樂見的老人與兩匹天馬的互動環(huán)節(jié)里,里貝爾看到了天譴教會的其他成員,在公館附近游蕩。
印象比較深的,是曾經宅邸的園藝工,杰夫。
杰夫的嘴,這一天也不停的在罵罵咧咧、絮絮叨叨。簡直就像一個破到裝不住任何東西的破麻袋一樣。
說來,據(jù)塞巴斯所言,找到滿城游蕩尋找少爺?shù)乃娜?,就是杰夫?br/> 無論杰夫是聽了黑鴉的命令也好還是別的什么,總之他還是忠實的完成了自己被下達的指令。
所以,這家伙雖然說話難聽,但意外是個口嫌體正直的那種人?
如果真是那樣...
里貝爾覺得,還挺令人不適的...
實際上,杰夫好像在天譴教會的宅邸一行人之中,是比較高的地位,僅次于黑鴉。
只是,一直以來,里貝爾對天譴教會的各種職務都不太了解。
只知道湖光是一個叫做“審查者”的職務,在整個教會地位都很高。并且,黑鴉是這一次行動的“主事人”,不過不知道主事人是不是一個職務的名稱。
也不是他不好奇也不想問,而是一直以來的情況都不允許。
女仆小姐還在的時候,他在裝原本的里貝爾伯爵,所以這種問題都只能借由梅璐艾塔之口。而梅璐艾塔,對于天譴教會的職責構造,顯然并不掛心。
而在裝了失憶的現(xiàn)在,里貝爾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無腦的問出口。
特別,是無論是湖光還是黑鴉,表面上雖然還是接納他的狀態(tài),但是時不時就會用一些言語和行動來試探的狀況之下。
看來,想要更了解這神秘的組織,就只能等那所謂的“評估”結束之后了。
里貝爾的思緒之間,黑鴉從公館之中飛出,然后又準確的落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自從在馬車車廂的那次談話之后,黑鴉似乎就會刻意的避開與里貝爾正面相對,而是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與他平行的位置上。
也就是說,黑鴉或許是比較能接納他人的意見,也會尊重他人意見的性格。
這樣的性格,出現(xiàn)在一名有魔女頭銜的組織主事人身上,還是挺有違和感的。
不過,既然黑鴉能聽進去別人說的話,那他能不能要求一下,讓黑鴉變成魔女形態(tài),再蹲在他肩膀上呢?
...
好吧,就算變了他也撐不住。
“昨夜你編織了謊言,里?!?br/> 肩上的黑鴉開口,用著一如既往的威壓口吻。
而雖然已經習慣了許多,但里貝爾的內心還是不禁的有些緊張。
特別是面對這樣的指責,他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小心觸到黑鴉的禁忌或者雷區(qū)。
“昨天,我只是疲憊的無心細說而已。而且,嚴格意義上也并沒有編織謊言。”
“哦。”
黑鴉淡淡的回應一聲,倒也沒有太過追究的意思,
“那現(xiàn)在,可以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可以?!?br/> 里貝爾開始說起了不小心誤入犯案現(xiàn)場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當然,有些事情還是進行了誤導的。比如,在他的話語之中,偵探克里斯才是主角。而他自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在劃水圍觀的時候,不小心被犯人劫持。
而說著說著,里貝爾才回味過來,黑鴉其實是沒有細問這些事的必要的。
也不知,是單純出于好奇心,還是對他的試探又或者和所謂的評估有關。
“所以,被帶到地下水道之后,你將那犯人干掉了嗎?”
...
誒?
聽著黑鴉的話語,里貝爾不禁的一愣,然后搖了搖頭。
“是嗎?你果然變了一些...”
黑鴉感嘆般的說著,
“不過,不做什么才是聰明的舉動。即便對方只是個犯人,她也已經被大眾矚目。因為一時的怒火便出手抹消她,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br/> 所以說,穿越前的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角色???
一言不合就干掉對方,也是個巴薩卡嗎?
又靠著天賦技能,里貝爾再次的壓下了內心之中的波瀾。
他也問過失憶前,他是個怎么樣的人。不過,獲得的信息都不多。
塞巴斯的口中,他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完美無缺英明神武的坎普雷特家現(xiàn)任家族,他永遠的少爺。
而天譴教會這邊,基本都是語焉不詳,一個賽一個都是謎語人。
“說起來,你知不知道,當時那個犯人使用的,可以讓人快速昏睡的藥物,具體是什么?”
快速的整理一下心緒之后,里貝爾向黑鴉提問道。
他本是想攜帶一些粉色的藥粉回來,找人檢測的。不過,藥粉本身落地就很難再找到,再加上沾到他身上的大部分都會被月之祝福凈化掉。所以,他只能通過言語描述,從黑鴉這種看著就很博學的魔女身上碰碰運氣。
“你居然,連這種藥都記不得了?”
仿佛一聽就已經知道是什么藥的黑鴉,如此說道。
而聽著她話語的里貝爾,只是覺得很古怪。
他“失憶”前,難道還是個藥物博士什么的,所以必須記得才不可?
“那是昏睡草的粉末,當初你會被關在宅邸里,就是因為被人下了昏睡草?!?br/> 好嘛...原來是昏睡草。
里貝爾的嘴角不住的抽了一下。
他和這昏睡草還挺有緣的,走到哪都能碰到。
這他確實該記得。
不過,昏睡草明明應該是偏褐色的才對,而當時哀傷魔女揚的粉末可是粉色。
就在里貝爾不解的時候,黑鴉的聲音又適時的響了起來,解答了他的疑惑。
“昏睡草本身的藥力是有限的,很難讓人只吸入就瞬間陷入昏睡。除非,提純到了極致,變成了粉色的狀況。”
里貝爾聽著點了點頭,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