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的風(fēng)浪一直沒有停歇,奇里乞亞的艦隊航行在海上受制于風(fēng)暴等了數(shù)天才繞過了東地中海,羅馬帝國的艦隊也在愛琴海上迎到了亞美尼亞人。
初晨的陽光對于海上顛簸過的人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魯本大公和他的兄弟萊翁一起站在甲板上看著朝陽升起。
“萊翁,是你極力懇求我一定要來與羅馬皇帝會面,所以我想最后聽聽你的建議!”
魯本對于此行頗有微詞,但是他的兄弟萊翁一力推動,才有了這次王者之會。
“我的兄弟,你是亞美尼亞人的統(tǒng)帥,我們回歸故鄉(xiāng)的希望之星,羅馬人伸出的橄欖枝實在是太誘人了,不是么?”
萊翁并不看他的君主,但是海浪拍打艦首時,他也會微微閉目,顯得不那么平靜。
“說實話,這次如果不是你的請求,我肯定不會答應(yīng)如此無禮的請求,我們和羅馬帝國已經(jīng)不是盟友了
科穆寧家族給予我們的傷痛,我也從來沒有忘懷!無論是加吉克國王被害還是祖父的遇難,我們和科穆寧家族還有和解的可能么?”
魯本輕輕嘆息,仰望著蒼穹天空,藍天之上海鷗飛過,如夢似幻。
“我的兄弟,我們在遭遇了羅馬人的背棄之后,選擇了十字軍,但是他們又給我們帶來了什么?
與突厥人的戰(zhàn)斗我們流血犧牲,但是換來的又是什么?
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gregoryxiii)在羅馬教會(ecclesiaromana)上描述的那樣:
在亞美尼亞人民為天主教會和基督世界所做的貢獻中,尤其應(yīng)當(dāng)贊揚的是,當(dāng)天主的戰(zhàn)士為圣地而戰(zhàn)時,亞美尼亞人民以無與倫比的熱情、喜悅和信仰去幫助他們,給他們馬匹、補給和支援,這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或民族都不曾做到的。
亞美尼亞人民在圣戰(zhàn)中展現(xiàn)出了崇高的勇氣和忠誠!
然后呢?我們的家園還是在異教徒手中,十字軍曾經(jīng)的承諾恍如隔空泡影!
除了君士坦丁大公被十字軍尊奉為“英雄“(comes)和“公爵“(baron),亞美尼亞并沒有收獲多少,反而是東羅馬帝國獲益頗多,收復(fù)了安納托利亞的大片失地?!?br/> 萊翁的哀傷讓魯本不由默然,亞美尼亞為上帝和他的盟友付出太多了,但是付出沒有回報,而且局勢在羅馬前任皇帝時期急劇惡化。
前皇帝曼努埃爾的布局讓亞美尼亞人身陷囹圄,南方的安條克公國成為了羅馬帝國有力的臂膀和姻親,十字軍國家中最強者耶路撒冷之王也求娶了科穆寧家族的女孩。
面對塞爾柱突厥人咄咄逼人的攻勢,亞美尼亞人竟然連一個盟友也找不到,只能自己艱難求存。
“即使我同意與羅馬帝國結(jié)為盟友,但是亞美尼亞人會怎么看我?我們的祖父死于科穆寧家族之手,如何化解這仇恨?誰又能化解這仇恨?”
“是呀!即使是四十年過去了,但是血就是血,任何人都不會忘懷!所有剩下的就要看現(xiàn)在的這位羅馬皇帝有多大的器量了!”
萊翁心思重重,他就是看中了現(xiàn)在的羅馬皇帝殺伐果斷地性子,才會建議魯本大公過來會面的。
不要讓我失望呀,阿萊克修斯!
……
布爾薩的港口已經(jīng)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僅剩的一點的市民也被士兵們勸退,阿萊克修斯可是知道的,現(xiàn)在的亞美尼亞人一直在跟阿勒頗的領(lǐng)主交戰(zhàn)。
魯本指不定早就被阿薩辛們盯上了,跟他自己導(dǎo)演的刺殺劇本不一樣,到時候大公真的死在布爾薩,以后他阿萊克修斯的名聲就是徹底完了。
“來了!”
泰勒斯舉著信旗在海港上搖起來,布爾薩到海岸線的道路上滿是帝國軍人,威武雄壯的武士們頂盔持劍把守著各個道路口。
當(dāng)皇帝走到港口時候,亞美尼亞人的紅獅旗已經(jīng)清晰可見了,插在艦首迎風(fēng)招展。
大艦靠岸,衣著華美的魯本大公緩步走下來,當(dāng)看到站在船下等候的羅馬皇帝的時候,他也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上前,兩人互相擁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