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聘禮
孫氏再也忍不住抱著大閨女,死死的捶著她后背,“你要是真擔心你娘,但是就不該做傻事來嚇唬你娘!你要是有個好歹,我跟肚子里的這個,都得陪著你去的!”
親骨肉間本就沒隔夜仇,孫氏平時疼愛孩子,方才那陣痛打也是氣極了才動手的,這會消了氣,只覺得心疼,哪里還記得再動手打人?
柳老實見她們平息下來了,跟著在閨女身邊暗暗的擦拭眼淚。
幾個姐妹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松口氣,看娘這會的神情,大姐自殺這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了。
孫氏原本不穩(wěn)的情緒,在被姐妹幾個勸過后,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柳宓偷偷從空間拿出藥膏,讓二姐帶大姐去擦藥,可大姐擔心娘,鐵了心似得守在原地,就是不肯回屋子。
她也這樣也好,柳宓跟小三姐對視一眼,反正一會還得商議大姐的婚事,這會她在這,親耳聽一下也是不錯的。
柳老實人老實,嘴巴也笨,不過他察言觀色厲害,見這會孩子娘不生氣了,閨女也不哭了,擦著汗的在中間活稀泥,“孩子娘,你說這次的婚事,做不做準?”
再過幾日就要有個人當他女婿了,他總覺得心一直在天上飄著,沒落到實地。
孫氏擦了把淚,沒好氣道,“如何能不作數(shù)?你有本事給大丫頭找個好婆家?還是有本事去老院,讓你爹娘熄了害我們的心思?”
柳老實理虧,再不敢說話,用眼神跟小閨女交流,示意她來這補救。
柳宓點頭,略微一思考,便給她娘敲著腿兒,“娘,我覺得這門親事結(jié)的不錯,別的先不說,單從他今個救了大姐一命,這就能看出這人對大姐的心思。
而且,我故意用大姐死訊來詐他,想著讓他知難而退,可他也不嫌棄,還說要將大姐的靈位帶回去好好供養(yǎng)。”
說到這,她看了一眼大姐。
這是她特意設計的,就是為了看這人是不是表里不一。
好在,他沒令人失望。
柳月珠似乎也想起了當初的那慕,蒼白的臉頰浮現(xiàn)出點點的紅暈。
孫氏搖搖頭,“可是那家到底不是農(nóng)戶,我怕……”怕他三妻四妾,怕他對大女兒不好。
“娘,貧門寒戶的人又如何,高門大戶的人又如何,誰說人窮了,心眼就一定好,人品就一定信得過?你看一下老院的那些人,家窮,當人心可惡的跟豺狼一樣。”
孫氏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回想起今個要不是人家?guī)兔Γ|女早就進了閻王殿,所以一直吊著的心,漸漸落回到了實處。
“可是……”當娘的操心就是多,他人是不錯了,可她又擔心這人腿腳不利索,況且不是還有啥動不動就要人命的病?
柳宓自然知道她的顧忌,拍拍她的手,柔聲安撫,“未來姐夫現(xiàn)在腿上不利索,但是修養(yǎng)些日子便也好了,況且,他身子也不似外界傳的那般糟糕,就是那喘鳴之疾,有你女兒的照拂,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娘,你信不過旁人,怎么連自己閨女都信不過?”
“娘怎么會信不過你?!?br/> 孫氏這才松了口氣,是啊,他上次病的那般厲害,不也是小閨女才治好了嗎?
許家看在小閨女的份上,想來也不敢看輕大閨女的,如此一來,她的心總算放下了。
想起今日種種驚心動魄,孫氏只覺腦袋也疼,想要回屋休息時,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抓住小女兒的手。
“娘以前從來不知道你有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今個家里要是沒你,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風波,你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種造化,那你的師傅肯定更甚你一籌,可惜你師傅已經(jīng)沒了,不然……”
柳宓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娘,我想著過些日子家里的事忙完了,讓爹陪著我去給師傅上柱香,他這一輩子孤苦無依的,往后我逢時節(jié)給他老人家燒紙上香,給他當個后人,您看如何?”
說了一個謊,日后就得用無數(shù)的謊話來圓謊,不過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上,能用這堵住孫氏憂慮的心,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果然,等她說罷,孫氏就已經(jīng)連連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他老人家對咱們家有大恩,你繼承了人家的衣缽,給人家立牌位日日供奉也不為過?!?br/> 柳宓連連點頭,“還是娘考慮的周到,您今個心緒起伏太大,您得放寬心休息一下,等您休息好了,大姐的婚事還得您操勞呢!”
柳家最精明的也就是柳宓了,沒幾句話,就把孫氏給安撫下來了,姐妹幾個見孫氏進了屋子,紛紛松了口氣。
長這么大,這還是老實的孫氏第一次發(fā)如此大的脾氣。
過了小半柱香,柳宓躡手躡腳的從屋子內(nèi)出來,幾個姐姐擔心的望著屋內(nèi),柳宓點點頭,輕聲道,“睡了?!?br/> 她安排著柳老實在屋里守著娘,她們?nèi)齻€則是扶著大姐進了她們的閨房。
柳月珠被三個妹妹褪去了衣裳,趴在炕上,柳月蓮拿著藥膏,見她后背上滿是紅腫的印記,心疼的直掉眼淚。
“娘下手也太狠了些。”
其實,一家子分家以前,日子過的清貧,但孫氏從沒打過孩子,搬家后,除了有兩三次嚇唬柳宓,輕輕拍了她幾下外,手都沒動過孩子一下。
更無論說是拿柳條抽人了。
柳月珠咬牙受著痛楚,聞言,掙扎解釋著,“別怪娘,娘打我是應該的。”
柳宓哼了聲,“大姐你也知道是該打,當時還要做那種傻事,這次說真的,要不是未來姐夫,就連我都救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