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冤魂作祟
“打人了,鬧事了!秦捕頭來欺負(fù)我們小老百姓了!”秦淮還沒怎么動手呢,這其中一人就樂呵呵的大喊了起來,而柳宓看了眼那扭打在一起的三人,又看了一眼蓋棺蓋到一半的棺材,面色為難。
“快去……”秦淮沒看她,只大聲的朝著她招呼了一聲。
三人打的難分難舍,那漕運(yùn)的男人朝著李家老大大喊,“大哥,今個有人來老爺子的靈堂搗亂了,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蓋棺,這會還想跟我們動手!”
李家老大本來就對秦淮存著戒心,這會聽到動靜,更是氣的火冒三丈,跟兩個弟弟對視一眼,抽出了工具就往靈堂沖。
無論如何,死者為大,在人家靈堂上打斗吵鬧,確實(shí)是不好。
秦淮有心停手,可是李家老大卻帶著滿腔怒火,“秦捕頭,你要是為了那個宋丁海那個大夫來說清的話,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他害死了我父親,我們兄弟三,這輩子都不能原料他!同樣,我們兄弟幾個敬重你是條漢子,你要是再不提那事,我們相安無事,你要是真的打定主意了,那我們兄弟三,也不是吃素的!”
秦淮心頭也有無奈,真的是,大牢里那位不把實(shí)情告訴他,來李家吧,又被當(dāng)成了那大夫的說客。
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不是人,那也沒法子,他得守住這邊,給那丫頭騰出時(shí)間來。
柳宓也沒讓他失望,這邊打的難解難分,那邊,她困難的爬上靈柩,仔細(xì)的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子,又察覺著他的起搏心跳。
果然是一點(diǎn)都不起波瀾。
怪不得眾人一點(diǎn)都不懷疑他的死。
“那丫頭,你要做什么!”李家老三發(fā)現(xiàn)柳宓的大膽行為,厲聲叫道,他想沖破秦淮的阻攔,上前攔住大膽的冒犯的柳宓!
“不許冒犯我父親!連個死人都不放過,秦捕頭,這就是你的俠義之道?”古代的民風(fēng)使然,他們一直遵循著死者為大的原則,覺得這人死了,就該安安生生的讓他入土為安,除非是極度的怨恨某個人,那才打擾死人的安靜。
譬如鞭尸這類,那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而此時(shí)秦淮帶著個小姑娘大鬧靈堂,還去翻動尸體,這已經(jīng)是令人十分憎惡的行為了。
“閉嘴!”正當(dāng)那邊劍拔弩張之際,靈柩旁傳來她氣勢洶洶的呵責(zé)聲。
她清亮的眸子帶著警告,一一劃過在場李家的后人。
“你們想害死你們爹是不是?”柳宓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一番話后,兄弟三完全傻愣的呆在了原地。
老大常年在刀尖上添血過生活,算得上是三兄弟中最冷靜的一個,這會愣怔之后,馬上回過神,橫眉冷豎,“你又亂說什么!我們李家跟你們沒仇沒怨的,你們?yōu)槭裁磥盱`堂搗亂!為什么來擾我父親的親近!”
柳宓沒理會他,仔細(xì)的壓著他的脈搏。
李仁見她沒回應(yīng)自己,只覺得心底怒氣翻滾,他也是真傻,傻到那姑娘方才說父親沒死,在那一瞬間真的相信了!
他暗自打了自己一巴掌,試圖恢復(fù)些理智。
好些大夫都已經(jīng)說父親被那庸醫(yī)給害死了,怎么可能沒死?
他也真是傻,連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的話都相信!
眼下見她還在這邊翻動老人家的身體,他怒火上涌,給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三人又跟打了雞血似得,瘋狂的上前制止。
“給我把刀!”沒被外界影響的柳宓,在凝神觀察了一陣后,突然蹦出這么句話來。
“刀?”兄弟三個反應(yīng)過來,情緒越發(fā)的激動,現(xiàn)在死者為大,這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死丫頭,竟然來父親遺體上做文章了!
一番話激怒了李家的后代,眾人動作越發(fā)激動,不要命的要往這邊撲!
柳宓等了半晌沒等到回應(yīng),不悅的皺起了眉,可是這會她不能跑到那人跟前,怕被挨揍,思來想去,見周圍點(diǎn)著的蠟燭,咬牙弄起一縷頭發(fā),在火上燒斷。
頭發(fā)燒焦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幾人都愣在了原地。
“快,她弄頭發(fā)是要來弄什么邪術(shù),快救下老爺子!”一直在院里跳大神的巫醫(yī)還在看熱鬧,但是見到她這么做,也不看熱鬧了,大聲叫著鬧著,就是要讓人快些救下來老爺子。
李家的那些來祭奠的,還有來幫忙的,交好的那些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加入了混亂的戰(zhàn)況。
死者為大,就算秦捕頭平時(shí)人緣極好,這些人現(xiàn)在也顧不得了。
好些人前仆后繼的上前,有的是工具,有的是拳頭,全都一窩蜂的涌來。
秦淮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好些都是手無寸鐵的婦孺,秦淮一下子腹背受敵。
周圍的一切,柳宓似乎全然都沒意識到,她趴在棺材旁,仔細(xì)的看著那人手指的變化。
喧嘩,吵鬧,痛哭,憤怒所有情緒都沒干擾到她,就在這時(shí),那人的手指漸漸的發(fā)了紫。
沒死,沒死!
這人果真沒死!
柳宓還沒來得及告之家屬這個好消息的時(shí)候,迎面被貢品梨子砸在了腦門上,猛地被砸,她腦中一片錯愕,加上方才趴著的時(shí)間過長,腦袋一時(shí)間缺氧的厲害,被這大力一砸,整個人從半人多高的長椅上栽倒!
“柳宓!”秦淮現(xiàn)在被李家老三糾纏的厲害,見她摔了,手上的動作用力,咔擦一聲,這人胳膊一彎,軟飄飄的垂在一側(cè)。
他吃痛松了手,秦淮一個箭步上前,將地上暈乎乎的柳宓扶起。
把她腦門上的前簾拂開,光潔的額頭上迅速的出現(xiàn)了一抹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