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清高】
“好香呀!”
白小虎和柱子眼巴巴地看著剛出爐的月餅,不住地咽口水。
白大娘和劉氏都夸蘇涼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月餅好看得讓人不舍得吃。
“心靈手巧的是寧靖,他刻的模子?!碧K涼說著,把兩塊月餅放進(jìn)碟子里,遞給白小虎,“小心燙,過一會(huì)兒再吃?!?br/> “哎!”白小虎帶著柱子剛跑出去,寧靖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蘇涼又拿碟子盛了一個(gè),遞給他,“小心燙,過一會(huì)兒再吃?!?br/> 寧靖聞言,伸過來的手在空中滯了一瞬,驀得想起先前蘇涼說那句“一時(shí)覺得你像我兒子”,怎么聽,這會(huì)兒都像是在哄小孩兒……
寧靖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對(duì)面兩個(gè)虎頭虎腦的小兄弟擠在一起,沖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
“寧大哥以后能中狀元嗎?”白小虎問。
寧靖點(diǎn)頭,“我試試?!?br/> “蘇涼姐姐不是寧大哥的媳婦兒,可以嫁給我嗎?我會(huì)快快長大!這樣就天天都有好吃的了!”柱子小臉無比認(rèn)真。
寧靖點(diǎn)頭,“你去問問她?!?br/> 柱子真要跑去問蘇涼,被白小虎拉住了,“小弟,不行的,等你長大,蘇涼姐姐都老了!”
送茶過來的蘇涼:……
白小虎又說,“寧大哥,等蘇涼姐姐嫁給別人,你就沒有好吃的了!”
寧靖眉頭微微蹙起,兩個(gè)小家伙已把腦袋趴到盤子里,開始啃月餅。
……
做好的月餅給白大娘拿了一半,送走他們,蘇涼才問寧靖,“蘇興哲的事,你怎么看?誰在陷害你?”
寧靖搖頭,“不知道?!?br/> “住在這里都不得安寧。我覺得燕云樓的殺手和這次的陷害,都只是開始,我真要考慮一下去找言雨?!碧K涼輕嘆。
寧靖沉默片刻,“走之前把菜譜留下?!?br/> “沒問題?!碧K涼爽快點(diǎn)頭,“你得先教會(huì)我輕功。銀子到時(shí)分你一半?!?br/> “好?!睂幘篙p輕頷首。
說怕,倒也不至于。但蘇涼覺得寧靖這人實(shí)在太麻煩,疑似的雙重身份必然會(huì)帶來雙重麻煩。
只說一點(diǎn)。寧靖和顧泠這兩個(gè)人,都被人雇傭燕云樓的殺手追殺。
不定哪天夜里,燕燧就殺過來了。寧靖武功高,但蘇涼很有自知之明,她跟這個(gè)世界真正的高手打起來,毫無勝算。就算練武,也需要時(shí)間積累。
蘇涼在燕十八和寧靖之間選擇寧靖,但她事實(shí)上并不一定需要同伴。
如寧靖先前所言,蘇涼有錢了,對(duì)于乾國的情況已了解不少,大可以換個(gè)地方自己過。她說去找言雨,只是一種可能。
外面?zhèn)鱽磬须s聲,蘇涼放下茶杯,“那家人過來鬧了?!?br/> 蘇興哲當(dāng)眾說是寧靖陷害他??湛跓o憑,但他家里人不會(huì)善罷甘休。
蘇涼打開大門,就見牛婆子被兩個(gè)兒子扶著,一路哭嚎著過來了。
見到蘇涼,牛婆子目露兇光,推開兒子就要撲過來,口中罵著,“賤蹄子!都是你害我兒!”
蘇涼躲過去,冷冷道,“在村子里撒潑打滾沒有任何用處。你們?nèi)粽嬖┩?,到縣衙擊鼓去!”話落就把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
聞?dòng)嵹s來的蘇柏呵斥蘇興哲的兄弟趕緊把老娘拉走,又深深嘆氣,“院試前日,興哲真在家沒出去過?”
“就是在家!”牛婆子瞪圓了眼睛,指天發(fā)誓,“要是我說瞎話,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蘇柏都被牛婆子這狠勁兒嚇了一跳,心中泛起嘀咕。能讓牛婆子這般起毒誓,看來真的有貓膩。
且包括蘇柏在內(nèi),即便不喜歡蘇興哲的村民,都覺得他沒那個(gè)膽量,也沒那個(gè)本事能偷到主考的樣卷。
蘇柏到底可惜蘇興哲寒窗苦讀多年落得如此下場,見他家人不依不饒,便說,“涼丫頭說得也有道理。你們?cè)谶@兒鬧有啥用?那日興哲沒出門,寧公子和涼丫頭更沒出過村,我是看見了的,別亂咬人!你們要去縣衙,別的不說,就一口咬定興哲那天在家!”
牛婆子猛地抓住蘇柏的胳膊,“你去作證!說你那天親眼見到我兒在家!”
但蘇柏那天確實(shí)沒見過蘇興哲,不肯說謊,更不想蹚渾水。
一番拉拉扯扯之后,牛婆子一家總算是走了。
蘇柏正要走,門又開了,蘇涼拿了兩斤月餅給他。
這讓蘇柏本來想請(qǐng)寧靖幫忙“打聽”一下蘇興哲情況的話,最終也沒說出口。
……
翌日清早,兩人便駕車離開了村子。路過村口聽見有人說,蘇興哲家人今日要去縣衙擊鼓鳴冤。
蘇涼趕車,穿著上回從縣城買的男裝,端的是個(gè)玉面少年郎。
雖然昨日提了要走,但沒這么快,她還要再跟寧靖學(xué)些武功。
至于寧靖要的菜譜,已經(jīng)在寫了。
馬車到縣城,去了他們?cè)涸嚽叭召I下的宅子。
才離開沒幾日,宅子里很干凈,簡單收拾一下,又摘了一大筐石榴,打算帶回村里。
“這么多……你要不要喝石榴汁?”蘇涼突然提議。
難得蘇涼做吃的之前還征詢寧靖的意見,他當(dāng)然不會(huì)拒絕。
也沒看到蘇涼怎么做的,寧靖等了一刻鐘,她端來一碗玫瑰紅的液體,“沒有任何添加,嘗嘗吧!”
“謝謝?!睂幘付似饋恚瑖L了一口,雖然五官平日里早已練就一副泰山崩于前自巋然不動(dòng)的冷靜,依舊被酸得擰了一下,放下,朝蘇涼推過來,“你,沒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