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芬怔了怔,問道:“老師你和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葉長天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說道:“詩晴也是我的學生,這你應該問出來了吧?我第一次和她單獨交往的時候,還在美佳居做著兼職、住在只有幾個平方的出租屋!那時可沒有人叫我老板,但詩晴每天晚上都帶著精心準備的水果到美佳居門口接我下班?!?br/> 說到這,葉長天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下來,臉上出現(xiàn)了笑容:“當她知道我急著要辭掉兼職,立刻主動跑到美佳居去面試,成功幫我頂了班、脫了身。后來,我忙得好些天都沒空理她,她也毫無怨言。自我搬來這里,詩晴從沒有主動說過要跟我一起住,是我前幾天才叫她搬進來的。余芬,你覺得把這樣的女孩從我身邊趕走合適嗎?”
余芬面有愧色,回答道:“老師,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葉長天看著她沉思了幾秒,說道:“你更應該當面向詩晴道歉?!?br/> “不行!那多尷尬?。 庇喾业木芙^很果斷。
“謊言需要無休無止的掩蓋,所以我不想對詩晴隱瞞事實。而如果你不出面澄清,詩晴難免會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這會讓我和你、我和詩晴都無法相處下去,我的生活和事業(yè)將同時受到重大打擊!你…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嗎?”
余芬咬著嘴唇,沉默了好幾秒鐘,說道:“那要是她死活都認定我和你有問題呢?”
“君子坦蕩蕩,她一定會相信我的!”
“嘻嘻,老師果然是值得我喜歡的人!”余芬恢復了那個愛吃青蘋果的率性女孩神態(tài)。
葉長天皺著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放心吧老師!我以后真的不會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我今晚等楊詩晴回來,當面跟她把事情說清楚,同時向她道歉。但小丘他們幾個男的怎么辦?你無端端對他們發(fā)脾氣,總得給個說法吧——你可千萬別跟大家說我偷了人家內衣啊!”
“哼!你現(xiàn)在知道羞恥了吧——你有什么好點子沒?不能直接說我懷疑他們偷了詩晴內衣吧?”葉長天緊皺的眉頭還沒松開。
“哼!誰剛才說什么‘君子坦蕩蕩’來著?”余芬找到了“報復”的機會。
葉長天忍不住笑了,說道:“我不想狡辯,但這事真不能坦蕩,還是盡量別讓大家知道詩晴住在這里的好?!?br/> 余芬表情凝重地看著葉長天,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師,你答應我盡快搬出去住,我就把這件事擺平!”
“哦?看你這樣子…怎么像是要去英勇就義似的?”
“你快答應??!”余芬催促。
葉長天低頭看著手里的筆,想了想,回應道:“我答應你。”
“好!事到如今,只能犧牲本小姐的聲譽了!老師你跟我來!”余芬也不管葉長天怎么想,起身徑直就往門外走去。
“各位同事,有件事要跟大家說明一下!”大廳里,余芬嚴肅地說道,臉頰微紅。
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滿臉狐疑的葉長天,回過頭繼續(xù)說道:“今天早上我第一個來到工作室,看到我的臺面上擺著一袋衣服,打開一看,咳…是幾件女人的內衣?!?br/> “哇!”眾人一陣驚嘆。
“我原本就很喜歡天哥,所以下意識以為這些衣服是天哥送給我的,就收了起來。沒想到這些衣服是天哥送給他…女朋友的,而且又是內衣——天哥也是忙昏了頭,以為自己昨晚把衣服洗好晾在了小陽臺,早上出去吃早餐后回來發(fā)現(xiàn)衣服不見了,就以為是被哪個…變態(tài)佬偷了,所以…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哦!”眾人總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有小丘在心里嘀咕“天哥剛才回來后根本就沒去過小陽臺嘛!”,卻是沒有張嘴說破。
“在此,我余芬向各位男同胞鄭重道個歉,對不起了各位!”余芬像模像樣鞠了個躬。
“我也向各位道個歉!周末請大家喝酒!”葉長天拱手道,臉上藏不住心里翻涌而上的笑意。
這件事就這樣稀里糊涂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