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雪像瘋了一般拍打著我,嘴里一直嘶吼著“鬼?。」戆?!”之類的話語,情緒特別激動,甚至還去咬自己的舌頭。
“汐雪,你冷靜點!”我怕她真出什么事,咬掉自己的舌頭,使勁捏了一下她的嘴,情急之下,把我自己的手臂伸了進去。
“??!”我感到一陣鉆心的疼痛,凌汐雪嘴里滿滿都是血,她那雙原本清明的黑亮眸子,此刻狠辣兇厲,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我還是忍著劇痛沖她微微一笑,“咬吧!咬吧!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的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什么,她突然停下了嘴,眼神開始渙散,緊接著,身體一軟,便重新陷入了昏迷當中。
眉頭依然皺的緊緊的,好像在有什么做著抗爭,我不覺心疼起來,好端端一個美麗姑娘,怎么就……
我像哄小孩似的,拍著她的身體,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聽著跟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我的手腕被她咬破了,一直在流血,我也就不浪費了,將手腕放到凌汐雪嘴邊,滴進了她嘴里。
在我的血液的刺激下,她的喉頭一直蠕動著,我知道,那些血液被她喝下去了。
就這半天的功夫,我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發(fā)暈了,腦袋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吧。
我強忍著倦意,一直觀察著凌汐雪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松。
“咳咳……咳咳咳……”
過了一會兒,凌汐雪突然發(fā)出了幾聲咳嗽,驚得我精神也振作了不少。
“汐雪?”我試著輕輕呼喚她,“汐雪……能聽到我說話嗎?”
凌汐雪這次終于慢慢地蘇醒了過來,眼神也沒有了剛才的兇厲,她緩慢地抬起了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頰,蒼白的面容上擠出了一絲微笑:“煜哥,你怎么流淚了?”
但這一下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手臂下沉,又重重地落在沙灘上。
“噓!乖!別說話,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br/>
我輕撫著她的面容,眼中盡是濃濃的愛意,凌汐雪似乎也感受到了,就算閉著眼,臉上也洋溢著幸運的笑容。
我輕輕拍著她,待到她睡得安穩(wěn)之后,拿過了身邊的貝殼里的水,一飲而盡。
沒辦法,我必須要補充能量,凌汐雪等著我去照顧,我不能先讓自己倒下。
那水一入肚,我就一陣干嘔,無奈之下,我只能強堵著自己的嘴巴,過了許久,那種惡心感才漸漸消失,我又吃了一些白蟻,可能是溫度濕度太大了,才放了一個下午,我都隱隱聞到腐臭味,但無所謂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后,我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點,我自己盤膝坐好,將凌汐雪放在我的大腿上,在火堆旁平躺下來,這樣子她可以睡得更舒服。
剛換號姿勢沒多久,她就開始說起了夢話,具體什么我也沒聽清楚,一陣一陣,一驚一乍的,看樣子好像在夢里躲避著什么。
她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包裹著皮膚反而不容易風干,這么濕熱的天氣還可能長痱子,索性我就幫她脫了下來,掛在了火堆旁,這樣子大概明天就可以穿了吧。
不過她的狀態(tài)又出現(xiàn)了變化,一直在顫抖著,該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怎么辦?這種環(huán)境下,一旦發(fā)燒,沒有藥品,那可是相當危險的,搞不好會丟掉小命。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那么大概是冷了吧。
我起身將她稍微往火堆旁邊挪動了一下,再次坐下來之后,讓她睡在我的臂彎里,我呢則是環(huán)抱著她的身體,這樣希望可以減輕一下她的痛苦吧。
可是尷尬的事情來了,她的胸衣早就被猴子偷走了,如今除了下身僅僅有一個小內內之外,其余完全是寸縷無遮。
我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體內的氣血涌動,奈何血氣方剛,總會朝著那方面想,這一來二去,反而弄得自己滿頭大汗,差點憋死。
但我深知自己干不出來禽獸之事,只能心中默念別的事情,干脆閉上了眼睛,可偏偏又自欺欺人地睜開眼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