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早就在許寶書面前添油加醋顛倒黑白,將許春妮和莫三娘罵的臭要死,老許家落到今天分家這個地步,全是許春妮和莫三娘的錯。
要不是分了家,老許家田產(chǎn)減少,收入也減少了,他至于連束脩都交不上,要屈辱做人家的贅婿?
還要鎮(zhèn)日面對這驕縱又難看的馬阿嬌?
“喂,我在叫你呢,你耳朵聾了?”
一個果子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許寶書的頭上,許寶書吃痛之下勃然大怒。
放在身側(cè)的拳頭緊握,青筋爆起,半天才平復下來。
“是我的不是,阿嬌,你要和我說什么?”
馬阿嬌得意洋洋,“待會兒見了我爹,你可得好好拍拍他馬屁,只要他高興了,咱們成親后的日子可不就更好過了?”
許寶書一邊心不在焉地敷衍著,一邊始終想著許春妮和莫三娘。
她們兩個怎么會上仙客來吃飯?
第二天一大早,許寶書從馬家出來。
他家已經(jīng)在和馬家議親,流程都走了一半,如今馬家人人都叫他一聲姑爺。
就是住,在馬阿嬌的撒嬌下馬老爺直接就讓許寶書搬進了馬家,住在客房里。
許大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可是他的東家。
許大不敢吭聲,許寶書又能奈何?
今年的束脩都還是他未來的岳父給他交的呢,只能乖乖聽話收拾包袱搬進馬家,與那討人厭的馬阿嬌日夜相對。
匆匆從馬家出來的許寶書連學也不上了,直接在路上攔了輛牛車,“去許家村!”
他一夜沒睡著,滿腦子都是許春妮和莫三娘從仙客來出來那場景。
這里頭到底有什么名堂是他不知道,或者說是他老許家不知道的?
哼。
當初分家的時候,她許春妮不是一口一個她和莫三娘都是老許家的人,是三房的人嘛。
既然都是老許家的人,當初拿了好處,如今她們?nèi)羰前l(fā)了橫財,自然也該照顧老許家的人。
她許春妮不是最會說那句什么“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
若是能借著她們母女兩個攀上萬老板,是不是就能幫他擺脫入贅的命運?
只要想到馬阿嬌,許寶書就渾身不自在甚至還想犯惡心。
她馬阿嬌,就是個俗人。
哪能配得上他?
牛車慢的很,到牛家村的時候太陽都上了半天高。
許寶書匆匆敲門,來開門的是他娘董元娘。
如今的董元娘可比當初老相了許多,也瘦了許多,臉上甚至多了幾條愁苦的皺紋。
“寶書,是你?你怎么回來了?”
許寶書不耐煩應付董元娘,“我爺奶呢?”
董元娘指了指主屋,“你爺下地去了,你奶還在屋里躺著。”
傷筋動骨一百天,王婆子年紀都這么大了,上次被王芳子打斷了肋骨一直沒養(yǎng)好。
至于許老樁實在是養(yǎng)不住的,才好了點就下地干活去了。
如今倒是得了虛癥,鎮(zhèn)日咳嗽個不停,人更是瘦的可怕。
“好,我知道了。”
許寶書連忙進了主屋,連眼神都不愿意多給他親娘一個。
董元娘抿了抿嘴,她知道兒子這是怨上了她。
可她但凡有丁點能耐,打死她也不愿意讓她的寶貝兒子去人家家里做贅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