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河床猶如天塹,赤備隊已在地牢大門布置了新的防線,鐵炮瞄準之下無人能夠沖進去,然而結弦也不著急,就站在已成黑炭的木橋旁邊遠遠圍觀。
很快,風中隱約傳來慘叫聲,其中又夾雜著幾聲槍響,那些本來對準外面的刀槍全都收了回去。
百米之外的地牢入口似乎爆發(fā)了戰(zhàn)斗,驟然間,有慘白的光球沒入天際,將一個奔逃的赤備兵侵蝕成一具枯骨。
就在眾人猜測那是何等力量之時,同樣蒼白色的光柱透出,似乎在院落內橫掃而過,那些正在戒備的士兵瞬間沒了蹤影。
“那就是七面武士的攻擊?”河床這頭,結弦探頭觀望著,他看不到七面武士,但那種特有的冷冽感已足夠讓人幻想。
無論七面武士或是無首,怨魂系的怪物無疑是超自然力量,除了神之飛雪或者特殊道具,一般的物理攻擊很難造成傷害,當然也并不是代表免疫,每個有魂的生靈都能對他們造成傷害,血氣充足武士傷害更大,只不過需要很多性命才能將之殺死。
又能群攻,又免疫物理攻擊,還能瞬移,實話說,七面武士比獅子猿還要麻煩。
“地牢曾作為處死叛國者的刑場,大量武士怨魂徘徊于此,于是成就了這個強大的怨靈!因其怨氣之炎上浮現(xiàn)隱約面孔,故稱為七面武士。”葦名弦一郎喃喃自語,他在地牢研究不死,也算給七面武士添了把火。
結弦瞥了眼他,并不愿提往日恩怨,而是指向少女:“怨魂被鎮(zhèn)壓于地底,常人不可破開,而永真可以做到?!?br/> 他面露滿意的笑容,當日金剛山上交代了兩件事,一為與狼破解龍咳,二為放出七面武士截斷后路,這兩件事少女都做的極其完美。
弦一郎并無懷疑,畢竟少女的師父道玄畢竟是個‘神仙’,下至忍義手制作,上到畫符鎮(zhèn)壓佛雕師怨氣皆能信手拈來,哪怕學得一半本事也足夠了。
他只是目光復雜的在少女臉上停頓片刻,嘴唇蠕動幾下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得化為輕嘆。
如此完美的少女,已是緋村結弦的人了。
帶著些許莫名的情緒,弦一郎下意識地反駁道:“縱然七面武士也不可能擊敗上百赤備軍!蟻多尚且咬死象,更別提這些內府精銳了!”
“在大象被咬死之前也能踩死足夠的螻蟻?!苯Y弦卸下了面具與斗笠,環(huán)顧四周,除了烈焰、鮮血與尸體還有一張張疲憊的臉龐。
以逸待勞的葦名軍都如此累,近乎戰(zhàn)斗一整天的赤備更不用說,再嚴酷的訓練總不能讓人變成機器。
“等他們戰(zhàn)翻七面武士,已無余力繼續(xù)進攻葦名城,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順著來路撤回金剛山,然后與城外的內府軍主力回合重整。”弦一郎皺起眉,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對,死傷近半的赤備隊元氣大傷,沒有首腦之后更歸心似箭?!苯Y弦輕笑著轉過身,牽起永真的手掌,從橋畔離開,“然而我在仙峰寺已給他們備下了一份大禮!”
那個‘實力平平’的忍者!
弦一郎一怔,瞬間懂了,暗道這緋村結弦眼光之長遠,無時無刻都在給別人挖坑。
他快步追了上去,首次以征求意見的語氣問道:“那城外的內府軍又當如何?”
“你覺得呢?”結弦在修羅場中繼續(xù)走著,仿佛已經(jīng)從晝夜激戰(zhàn)中解脫,殺戮已和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然而此刻赤備隊正與死靈激戰(zhàn),而葦名軍則在給尚在喘氣的敵人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