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襲打了半天,直到這會,季平才終于看清對手的模樣。
很尋常的野武者裝扮,破舊的短衣,扎著綁腿,面目平凡,胡子拉雜,一雙微微凹陷的眼睛透著刀鋒般的光芒。
“大……大哥……”趴伏在地上的賊人艱難翻轉(zhuǎn)過身子,嘴里血沫還不時冒出。
那野武士目光鎖定季平,頭也不回道:“叫你們監(jiān)視而已,怎么鬧那么大?”
賊人吃力地抱過包裹,道:“這是……大當(dāng)家一直想要的……的寶貝。見著了,就想奪了它?!?br/> 野武士眉頭微聳:“是什么?”
“力量種子。”
此言一出,野武士與季平俱變色。
野武士是又驚又喜,季平是恍然失驚,他追擊賊子,只是適逢其會,并不知道丟失的是什么,只當(dāng)是金銀玉器,沒想到居然是這個。這一刻,他也明白丟失東西的是誰了。
“還能動彈么?”野武士看似與賊人對話,但氣息死死鎖定季平。
“能!”賊人咬牙爬起,看他直不起腰的樣子,打斗是別想了,但走兩步?jīng)]多大問題。
“把東西帶給二當(dāng)家。走!”
“大哥,這家伙也是武士……”
“他吃不住我,快走!”
就在這時,季平突然腳尖一挑,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呼嘯著飛向賊人,勁道急勁,不亞于暗器,以賊人目下的狀態(tài),根本躲不開。
野武士長刀側(cè)揮,當(dāng)?shù)匾宦?,將石塊擊飛,但這一出手,他的架式自破,先機(jī)頓失。
季平動了,疾風(fēng)般撲近,雙掌白芒閃爍,如同燃燒著兩團(tuán)白色焰火,轟然重?fù)粼趥}促回刀格擋的野武士刀身上。
野武士悶哼后退,想要揮刀反擊時,臉色卻變了。季平這一記奧義殺,全打在刀身上,就算是把玄鐵刀,也被打得彎曲成弧。斷倒是沒斷,但一把被砸彎了的刀,還能使么?就算勉強(qiáng)使用,如此別扭不趁手,還能發(fā)揮出幾成實力?
這一記重?fù)?,足足耗去季平五分之一的元力,令他喘息之下無力再攻,急忙退后到一個安全距離,邊喘邊笑道:“我沒有兵器,你有也等于沒有?,F(xiàn)在,我們扯平了。”
野武士隨手將刀一扔,十指屈張,指節(jié)發(fā)出啪啪聲,眼神如狼:“很好,那就公平一戰(zhàn)!”
……
吳俊彥氣急敗壞,更有著難言的惶恐,他已經(jīng)失去過一顆力量種子,如果再丟失一顆,哪怕他是家主之子,也難以承受這嚴(yán)重后果。
這一刻,他的眼睛充血,肺脹欲裂,只想殺人!
于是,跳出來攔截的三個家伙倒霉了。
三個四階野武者,惡意碰瓷六階武士,會是什么結(jié)果?
性情溫和的季平會讓他們變成滾地葫蘆,而紅了眼的吳俊彥則會讓他們變成滾地……血葫蘆!
啊——
當(dāng)?shù)谌鷶r截的野武者被吳俊彥咆哮著一腳踢成沖天炮,滿天噴灑血色“煙花”時,遠(yuǎn)遠(yuǎn)跑來的每四、五批攔截者臉都綠了,掉頭就跑,離這個失心瘋的煞星越遠(yuǎn)越好。
吳俊彥拎著兩把從攔截者身上扒下的血淋淋長刀,瘋一般從季平身邊沖過,雙刀白芒暴閃,劈頭蓋腦砍得措手不及的野武士慌不迭后退,季平都懵了好一會——這、這還是平日那個風(fēng)流倜儻的吳學(xué)弟嗎?
“給我死開!”
暴吼聲中,兩把灌注元力的精鋼刀車輪般瘋狂劈斬,將野武士凝聚的元力護(hù)盾砍得光膜亂顫,星芒濺射,最后在轟然聲中四分五裂?;蛟S是吳俊彥一路追殺,元力消耗巨大,在砍爆元力護(hù)盾后,刀芒一黯,結(jié)果雙刀雖然重斫在野武士交叉成十字的雙臂上,然而非但沒砍入反而被崩飛,胸腹空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