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羅霄白天到修武堂練習(xí)十絕散手,同時還強化訓(xùn)練步法身法,晚上則回到八里屯的窩居進入洞天修煉,修為節(jié)節(jié)攀升,一日千里?,F(xiàn)在的他,再也不缺錢,也不缺資源,更不缺時間,修行之路可謂一片坦途,再有上品筑基打底,資質(zhì)暴漲,如此若還不進步神速,那就別在武道這行混了。
羅霄隔幾天就會觀察一下洞天里的肉靈石與赤玉草,果然發(fā)現(xiàn)肉靈石在生長,皮色越來越黃,褶痕越來越深,其中兩塊五十年份的中品肉靈石,色如橙橘,瑩然有光,已有幾分上品之相。而兩株兩葉赤玉草,更是長出了第三片葉子,就連他放入一些培植赤玉草的黑土,都發(fā)生質(zhì)變,隱隱有向靈土轉(zhuǎn)化的趨勢……這一切都表明他的推測完全正確,看樣子再有個把月,他就能收獲在整個天鏡域都罕有的真正上品肉靈石與靈草級別的赤玉草了。
縱然有所預(yù)料,羅霄也為這個結(jié)果激動,有這兩樣重要煉體資源輔助,自己踏入武士之境將會大大縮短。
清晨,當羅霄進城時,明顯發(fā)現(xiàn)城門盤查嚴格許多。而當他進入南街那條小吃巷子時,更注意到各早餐鋪前多了不少眼生的人。這些人身上有著濃濃的江湖氣息,一看就知是四方游蕩冒險的武者,雖然穿戴尋常,氣息內(nèi)斂,但一雙雙精芒四射的眼睛,昭示著他們的不同尋常。
“這么多武者?甚至還有武士級別強者,發(fā)生了什么事?”羅霄心下暗驚,尋了一家熟悉的鋪子,邊吃邊低聲向跑堂打聽。
跑堂也以抹布遮面,壓低聲音道:“這些人都是來自各郡城的武者,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只知道他們都在打聽龍淵山的天火地震之事……”
羅霄悚然,頓時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龍淵山的震動,傳得并不遠,只有舞陽郡內(nèi)的三城有感應(yīng)。然而那道天火流星,只怕整個天鏡域都能看到,必定會驚動各方勢力及眾多武者。舞陽郡轄下三城修武堂的巡查使都曾深入事發(fā)地點,知道是什么情況,已向郡守府通報,群守府也已將相關(guān)情況張榜說明,所以三城的武者大都很安分,沒有大量前往龍淵山。
但周邊諸郡甚至更遠的星海國、逐月國武者卻不知道啊,于是口口相傳之下,各種版本的謠言甚囂塵上。流傳最廣的一個說法,就是天降異寶,于是各路江湖龍蛇紛紛向龍淵山方向匯聚。
此時距離事發(fā)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這些聞訊而來一探究竟的武者也陸陸續(xù)續(xù)抵達了。這些武者當然看到了郡守府的通告,且不說會有幾個愿意相信,單說他們大老遠跑來,不實地探查一番,誰愿意這么兩手空空回去?于是人越來越多,易水城是這樣的情況,估計岫巖城、燕山城那邊也差不多。
羅霄暗暗告誡自己,這段時間出入得小心,看來龍淵山一時半會是去不得了。好在他從程飛鳳及監(jiān)正那里得到各個年份的肉靈石十二塊,自己又有七葉赤玉草兩株,五葉赤玉草三株,加上正在成長的兩株三葉赤玉草,可以說短期內(nèi)他不缺煉體藥物,因此也不急于去龍淵山采草藥,還是沉下心專注于修練武技為好。
一路往南回到修武堂,沿途碰到不少弟子,也都在紛紛議論最近城里多出了許多不明來路的武者。
羅霄來到武道館時,碰上正要外出的孫騰飛。
孫騰飛叫住他,說要前往監(jiān)務(wù)院議事,就不能親自指導(dǎo)了,讓羅霄與一干學(xué)兄們對練。
孫騰飛神情肅然道:“估計是跟最近城里武者大量出現(xiàn)有關(guān)。你是外住弟子,想必也看到了城里的情況,出入要小心,不要去招惹那些武者,尤其里面還不泛一些野武士,對你們這些三四階的武者而言,都是十分危險的存在。切記!切記!”
孫騰飛并不知道羅霄就是事件中心人物,否則只怕不會這么簡單叮囑。羅霄點頭稱是,望著孫騰飛匆匆遠去,腦海里閃過小吃巷里那些穿戴尋常,氣息收斂,一雙眼睛精芒四射的家伙:“野武士么?難怪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危險?!?br/> 所謂“野武士”,指的就是那些獨立于修武堂體系之外的散修,他們有武士的實力,但卻沒有在修武堂認證注冊,并不是朝廷承認的“士”,也沒有封爵授田,故稱之野武士。并非朝廷不想收攏人才,也不是這些武士想“野”,而是他們沒有通過考核,無法成為真正的武士。
正規(guī)武士可不止是拳頭硬就行,還需要在武技、兵器、功法各方面達到一個標準,同時還要有一定的武道理論基礎(chǔ)。坐可論道,起能擊強,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這樣才稱得上是一國之才士。雖說這樣的國士哪怕是修武堂這樣專門培養(yǎng)武士的機構(gòu)都沒幾個,但至少也是一種培養(yǎng)方向。而有不少武士其實是家傳技藝,并未進入修武堂系統(tǒng)學(xué)習(xí),甚至有不少目不識丁,一身本事全憑師長言傳身教。這些武士最多就止于武士之境,多半不會有什么潛力——別的不說,就算給你一本絕世秘籍,不認字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