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望著那行字,心里那點隱秘的不適感也消失了。
　　
　　他太好了，諸如此類的小事太多，就算是無意穿堂風(fēng)她也認了。
　　
　　數(shù)學(xué)競賽的地點在京北大學(xué),賀昇跟著小組一塊過去，公開賽的形式，現(xiàn)場公布獎項，公開透明,也方便外頭蹲了不知道多久的高校招生辦直接挖人。
　　
　　比賽大廳內(nèi)，座無虛席,除了翻閱紙張低聲討論的聲音，一片安靜。
　　
　　附中和京北二中已經(jīng)進行到了加賽環(huán)節(jié),要是都沒解出來，還得再進行一輪，如果有一方能解開,比賽直接結(jié)束。
　　
　　氣氛緊張又焦灼,不亞于任何一場驚心動魄的賽事。
　　
　　附中組的題板上寫了又擦,擦了又寫,每次都只差一點。
　　
　　幾人一個月沒日沒夜地刷題解題,做到吃飯都想吐的地步,不是為了來拿第二的，這會輸比一開始輸還難受。
　　
　　賀昇垂頭握著筆，筆不帶停,手里廢紙一張又一張。
　　
　　“你那邊怎么樣？”
　　
　　“不行?！?br/>　　
　　“賀昇呢？”
　　
　　“也不行?！?br/>　　
　　“到底差哪啊?！蔽ㄒ坏呐M員著急地揪頭發(fā),都走到加賽了,誰都不想差這點。
　　
　　“先別慌,你可是狗頭軍師,不能亂?！绷硪蝗税参浚骸岸械囊膊灰欢芙獬鰜?這會就看心態(tài)了?！?br/>　　
　　女生深呼吸兩口氣：“好?！?br/>　　
　　席座間呼吸可聞。
　　
　　“有人記得老張給我們講pell方程時提到的那個嗎？”女生拍拍腦袋。
　　
　　賀昇皺眉，拿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公式，推到桌前：“這個嗎？”
　　
　　女生拿過來，掃一眼，抓起筆又繼續(xù)往后推幾步。
　　
　　“對對對，老王你快拿去算！”
　　
　　“這就來！”男生拿過去，再次沖到答題板前，他在這里心算第一名，解答最快。
　　
　　時間一分一秒過，附中的幾人全部圍在答題板前，比賽要求穿西裝，競賽氣氛太緊張，基本都已經(jīng)熱得在后背出了一層汗。
　　
　　賀昇身上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下，整整齊齊搭在座位上，白襯衫袖口處被掀開，往上折起一段距離，手腕處勁瘦有力，拿著白板筆在空白處進行演算推演。
　　
　　幾個人大氣不敢出，直到他停筆那一刻。
　　
　　“怎么樣？”老王問。
　　
　　賀昇點頭，將白板筆蓋子重新蓋上：“結(jié)果正確?！?br/>　　
　　“牛！”女生轉(zhuǎn)身就撲到暫停鍵上按下，將時間定格在47:48。
　　
　　攝像機已經(jīng)將他們的答題板投放到大屏幕上，二中放棄答題，裁判上來判分，場下掌聲雷動。
　　
　　知道賀昇有比賽，這天臨近傍晚，于澄才猶豫著給他發(fā)消息：怎么樣啦？
　　
　　賀昇剛從京北招生辦里走出來，走到走廊上給她回復(fù)了兩個字：還成。
　　
　　還成是什么意思？不太好？
　　
　　于澄在那邊還是擔心：沒拿到想要的名次也別難受啊，澄姐請你喝奶茶！
　　
　　賀昇嘴角淡淡勾起，垂著眼笑：金獎。
　　
　　夕陽打過來，賀昇皮鞋西褲，身材比例極好，臂彎處掛著西裝外套，烏黑碎發(fā)，整個人矜貴又清冷。
　　
　　看得走廊另一頭的女生一愣。
　　
　　于澄捧場的發(fā)來鞭炮齊鳴的表情包，一連串的刷屏。
　　
　　兩人簡單又聊幾句后，賀昇收起手機，轉(zhuǎn)身看到那頭的女生，開口問：“有事？”
　　
　　女生紅著臉點頭：“對對對，老張說等下一塊去吃飯，慶祝一下?！?br/>　　
　　賀昇點頭，抬腳走過去：“好，這就去?！?br/>　　
　　問完后于澄放下心來，她已經(jīng)在京北待了快一周了，今天痛經(jīng)，躺在酒店刷了一天手機。
　　
　　除了幾個美術(shù)老師劃的，她把那些頂尖院校也都報考了一遍，照許琛的話說就是萬一祖墳冒青煙呢，考一下又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