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不知道,她心心念念記掛著的語薇姐姐如今已經(jīng)把她恨死了。
程語薇回到住處,見了家中長輩倒是沒有受到什么懲罰。程家此次來真定的人當中地位最尊的是程氏族長的親弟弟,長房的二老爺程擎宇。程二老爺坐在上首,靜靜地聽著程語薇說了前因后果,又問了程語芃和程語芙兩個是否有什么要補充的。等兩個小娘子都搖頭表示沒有了,就揮揮手把她們打發(fā)下去了。只不過三個小娘子剛剛回到住的地方,程二老爺就派人來取走了從芷園帶回來的蜜桃露和稠酒。
三個小娘子不知道將來會如何,都有些面面相窺。程語薇卻沒有心情和兩個堂妹上演什么姐妹情深,忙忙地將人打發(fā)走了,才倚在塌上想著心事。
她和阮嬌嬌在真定才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并不是特別了解阮嬌嬌的個性。她只是覺得這位阮氏小娘子性子有些好勝,有些沖動,還有些天真,是個好糊弄的,又是阮郎的親妹妹。她也就可以交好去了。她可沒想到后邊阮嬌嬌的所作所為會把她之前的小動作都攤到了明面上。在場的小娘子可都是家里嬌養(yǎng)出來的,又有幾個是看不穿的。就算一時看不穿,還不行有旁邊的姐妹解釋給她們聽的嗎。之前宴會散席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明顯地感覺到各家的小娘子都在躲著她走。
此事一發(fā)生,她恐怕不僅是沒了機會嫁給阮郎,連參加真定花會的這幾家,她也沒了機會了。那些小娘子回家了一定會添油加醋地說她的八卦。當家的主母聽了,又怎么會再為家族子弟聘她。
程語薇咬咬唇。她真的很不甘心。她的未來更加渺茫,可她卻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她緊緊握拳,指甲在手心壓出了白色的月牙。難道沒有阿娘為她打算,她就只能等著不成!
各家的反應和程家差不多,都是招來小娘子問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派人拿走了兩壇子酒水,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真定城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幾乎是所有人都在等著阮家的反應,等著看稷山阮氏和真定王府的婚事是否還能繼續(xù)下去。
程嫣就算不太關(guān)注外邊的動靜,也知道了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很不開心,卻又沒什么辦法,弄得這兩天來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梅蘭竹菊四個婢女就開始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
這天,素菊和素竹正在陪著程嫣玩投壺的游戲,素蘭就拿著一個拜帖匆匆忙忙地進來:“小娘子,是阮氏的拜帖?!?br/> “阮氏的拜帖?”程嫣隨手把最后一只短箭投入到箭壺里邊,伸手接過了拜帖。
這是一張表面看起來很普通的拜帖,區(qū)別只是拜帖的封面上印著的是稷山阮氏的族徽,代表著拜帖的主人出自稷山阮氏。
程嫣把拜帖打開,里邊的內(nèi)容無非是問候和希望前來拜訪的話語。她就直接把視線投注在左下角的署名處:阮氏文舉。
阮文舉,阮斌阮文舉。阮斌終于登門了嗎?就是不知道他這次來是登門問罪來的,還是登門賠罪來的。
程嫣咧了咧嘴角,順手把拜帖丟給了素竹,跟素蘭說:“你去跟來人說,就說我恭候他大駕光臨?!?br/> 聽說有客人要登門,院子里的人都興奮起來。他們小娘子不開心,他們也跟著不開心。這次有客人來,小娘子總應該能開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