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院內(nèi)宴。
“哈哈哈哈哈……”柳平寬一碗酒罷仰天笑,事后非但毫不推卻這兩位抱著酒壇給自己倒酒之桌客的好意,反倒主動將酒碗伸請過去接酒。
“呵啊——”凌云志和段志感當(dāng)是兩個酒見愁,這才剛剛一碗飲罷示人,凌云志便又即刻抱起了酒壇子:“來來來來來……”
“滿上滿上……”段志感更是縮著脖子在接酒,老臉之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還是因為怪笑:“再對飲三碗……六碗也成?!?br/> “唪!”趙老漢憤懣一哼,隨后便一旋手地將手里端著的酒碗丟放在了桌上,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碗酒是敬不出去也邀不回來的。不過,這被趙老漢丟放在桌的酒碗雖然搖搖晃晃轉(zhuǎn)了好幾圈兒,但里面的酒水卻是沒有灑出來多少。這一手甩酒的功力倒是不淺。
這第三壇酒作為兜底醉人貨,自然是少不了放倒許多人。莫說老少婦孺,便是一些人高馬大酒量好的體壯漢子也陸續(xù)拜倒在了烈火之下。甚至有些少年只是偷偷沾染了幾口,便面紅耳赤一陣暈眩找不著天。
“哈哈哈哈哈哈!”柳平寬高舉空碗而長笑,隨后便大手慢推地勸退了來人送到自己跟前的壇口:“誒——,待我前去一敬,事后再來跟你這廝一較長短?!?br/> 但聽這話,兩位抱著酒壇的老漢頓時為之一愣,但隨后他們便即刻反應(yīng)了過來,乃合抱著酒壇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柳平寬悠悠一笑,隨后便一撇大氅地去往了段志感和凌云志所在的桌位:“老林——,快快備酒!”
實際上,眼下凌云志和段志感這一桌便只“幸存”下來了四位,其他人已經(jīng)全部趴倒在桌上或者臥倒在了桌子下面,甚至還有一個家伙在桌子底下躺得只露出兩個大長腿,乃生死不知。
“呃!”聽到柳平寬的大吆喝,這位坐在凌云志左手邊的無須老漢頓時為之一愣,但隨后他便陰陽怪氣地站起來往后面看了過去:“你這家伙好敢直接叫我,論及輩分你得叫我一聲老干爹?!?br/> “去你大爺?shù)摹!绷綄挳?dāng)下便是一句笑罵,他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同自己開玩笑,但眼下正事要緊,他自然不愿多跟對方閑侃笑談:“快快快,我等共敬段將軍一碗?!?br/> “咕嘟,咕嘟……”然此時,段志感卻正在跟凌云志舉碗狂飲,哪里耳聞酒外事?
“嘿嘿……”見狀,林老漢不由咧嘴一笑,隨后便興沖沖地抱起了桌上的大酒壇子先給柳平寬倒酒:“來來來……”
實際上,這酒壇之內(nèi)的酒水已然只剩下不到一半,但饒是如此重量也不輕,可林老漢這抱起來倒酒的時候卻不見一點費勁兒,可謂體力高手。
“咳啊——”兩個酒見愁暢飲長贊,隨后一個大大咧咧地架勢放碗,一個笑呵呵地伸手去抓酒壇。
然,這酒壇正在林老漢的手里,又哪能被他摸到?
“呃!”眼見凌云志這酒見愁因為摸不到酒壇子而為之一愣,趙老漢頓時沒好氣兒得裂開了大嘴叉子,但不等他吐槽出聲,段志感也在愣愣一望空桌后跟凌云志面面相覷了起來:“酒,酒呢……”
“他舅的?!壁w老漢笑罵出聲,隨后便一拍桌子地端著酒碗站立起來:“還找酒,在人手里呢?!?br/> “呃。”兩個酒見愁為之一愣,隨后便愣愣轉(zhuǎn)頭地看向了林老漢和柳平寬那里。
“嘖!你倒快點兒……”柳平寬一手端著一個酒碗,但右碗已經(jīng)滿上,左碗還在被倒,乃細(xì)水長流而不斷。
“就你廢話多。”林老漢反倒嫌棄,隨后便一下子將酒碗倒?jié)M至溢出不少,致使柳平寬稍稍氣急敗壞地咧嘴笑罵了一句:“就你會的多!”
“嘿嘿……”林老漢樂呵一笑,隨后便轉(zhuǎn)身去給凌云志和段志感倒酒:“來來來來……滿上滿上……”
“呃?!绷柙浦緦嶋H上已經(jīng)有些反應(yīng)遲鈍,這酒已經(jīng)倒了大半碗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乃笑呵呵地用手去請扶住酒碗表示敬謝:“滿上,再滿,滿上,再滿?!?br/> 見狀,趙老漢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隨后一腳就把旁邊趴著的家伙兒從桌子上絆倒了下去:“我他舅的叫你……”
“呵呵……”林老漢才為凌云志滿上一碗,便即刻繞行到了段志感那邊哈腰倒酒:“來來來……滿上滿上,別讓別讓……”
“呃,呵呵……”段志感更是酒風(fēng)上頭,眼下已經(jīng)有些頭腦發(fā)蒙,但還是來者不拒得用手請扶住了酒碗:“倒,倒,倒,再倒……”
眼鑒于此,趙老漢頓時怪眼翻天,當(dāng)下便沒好氣得自己先喝了一口:“我已經(jīng)服了,???”
“嘿嘿嘿……”凌云志嘿嘿怪笑,隨后便端著酒碗站了起來,乃與旁側(cè)的柳平寬相視笑呵。
然而,柳平寬這大嘴還沒完全咧開呢,凌云志已經(jīng)悠悠發(fā)言:“老丈,今日——可莫要再老王八翻蓋兒哦?!?br/> “嘖!”柳平寬大行嗔怪,隨后便沒好氣地將左手里的酒碗放在了桌上:“就你記性好……反正我是記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