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滄海不但武藝高強,也十分英俊。
最重要的,便是他不僅年輕,且尚未婚配。
他是名符其實的年輕俊杰,更是其中必然給人高山仰止的那一位。
這江湖上,武功高的,其實很難數(shù)得清楚有多少。
畢竟有很多人便如凌滄海一般,喜歡做個江湖人,卻又不喜歡做個行事高調的江湖人。
而這江湖上,便是年紀大了些,尚能說其英俊的人,也同樣很難數(shù)得過來。
畢竟很多人已有了家室,但凡有了家室,便依舊還是江湖中人,這份英俊,卻自然只會留給家人了。
因而當凌滄海領著陸雨薰自樓上而下,陸雨薰保持著最為合適的距離,且并不像平時那般但凡見到個江湖俊杰又或是那些公子哥兒,便會拋去一個不算曖昧卻又十分曖昧的媚眼時,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那些人的心里頭,就已隱約猜到了什么。
凌滄海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的。
陸雨薰本就是他的人。
不過是在一個沒得到什么成果的結果里頭,卻也還算是個恰當?shù)臅r機之上,讓其表明了身份而已。
陸雨薰其實也并不在意這些人是怎樣的想法。
她在意的,只是凌滄海先前對于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里,有著她難以釋懷的不對勁。
那并不是這么多年只能暗中聯(lián)系的時候,對自己所曾表現(xiàn)過的態(tài)度。
她很想問個清楚,哪怕會因此給凌滄海心生厭惡。
但不過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會是什么好時機,且看凌滄海稍顯倉促的行為舉止,她更知這個問題,她恐怕要心懷忐忑地等待好一陣子,才能尋到合適的時機去問了。
凌滄海出門之前,未曾和任何人打過招呼。
只是盯著那神色明顯不對的瑞錦樓掌柜江志恒望了那么一會,笑了那么一笑。
江志恒陪著笑,笑得極其僵硬,就這么看著凌滄海二人離開。
他雖然不知道張玄林與曲敏究竟想做什么,但也的確知道,這二人想要做些什么。
此刻看來,似乎是對凌滄海而言,極其不好的事。
江志恒心下后悔,卻又不敢上去問個明白。
畢竟凌滄海既帶著人安然無恙地走了下來,而且給了自己隱晦的警告,便也意味著上頭的張玄林與曲敏,至少沒死。
如此,他自然選擇靜候對方自己下來,而不是上去觸霉頭了。
凌滄海卻是蹙起了眉頭。
他帶著陸雨薰走了一段路,便給周遭竊竊私語的議論給講得煩不勝煩。
他煩的卻不是這些人討論的內容。
因為他又不得不去聽。
更是恨仔細地去聽。
功聚雙耳,仔仔細細地在聽著。
他聽的當然不是這些人那些毫無意義,只令他感到只覺太吵的話語。
他在聽腳步聲,呼吸聲,以及一些微小的動靜。
他聽到有幾只老鼠,在地溝里竄來跑去,帶著一陣陣輕微的水聲;聽到有幾個人的呼吸時急時頓,其間伴隨著輕呻嬌喘;亦聽到有幾道腳步聲急促而走,你追我趕;甚至聽到了點燃爆竹時引信作響,而后才如霹靂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