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曾在自己師傅的一本記載他年輕時往事的札記上讀到過一則舊事。
天下間有一種奇毒叫做七草七花膏。
這種毒藥是用七種不同的毒草毒蟲配置而成,而這七種不同的毒草毒蟲依人而異,南北不同。
最具靈驗神效配制方法的共有四十九種,其中的變化異方則又有六十三種,因為各種毒蟲毒草只有配置者才會清楚,所以這毒只能由施毒者自解。
這是一種極為厲害的劇毒。
只是這毒雖然厲害,仍舊還是有法可解的。
而師傅的師妹,也就是自己的師母王難姑,專攻的乃是毒藥之學(xué),便想用這種七草七花膏的配置方法,改良出一種真正無藥可解的劇毒來。
她最終選定了三種毒蟲,三味毒草。
但在如何配置這無藥可解的劇毒上,自己的這位師母倒是想不出什么太好的法子。
在胡青牛跟她還沒鬧翻之前,她還向著自己親親的胡師哥請教過相關(guān)的知識。
不過始終不能成功。
蘇信暫且將這些腦海中閃過的舊事按下心頭。
心里不由想到。
他要是解了師母的毒,讓自己師母那個小心眼的女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干休。
到了那時,她肯定會來蝴蝶谷里尋釁滋事……
蘇信倒是不怕她,但他也不太想惹麻煩,尤其自己師傅還是個老舔狗……
雖說如此,但救倒是可以救的,只是必須得讓對方拿出足夠的代價才行。
他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想到這里。
蘇信放下那中了三蟲三草之毒的年輕人的胳膊,看了那丐幫凈衣派的八代弟子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毒,我可以解,不過我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這丐幫的中年人聽到蘇信說此毒可解時,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又聽到對方說的規(guī)矩,連忙點頭,笑著說道:“小神醫(yī)的規(guī)矩,余某自是聽過的,秘籍早已經(jīng)備好了。”
他雖然最初的打算是來找胡青牛求醫(yī),但他也知道胡青牛見死不救的名聲,所以來之前就做好了兩手打算。如果真的不能請動胡青牛,那也只好找他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徒弟了。
說著。
這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布包。
將布包打開,露出里面的三本青色封皮的書籍來。
中年人將這三本秘籍一一排在蘇信的面前,蘇信只是掃了這三本秘籍一眼,然后笑了笑。
“你姓余,又是八袋弟子,如若我猜的不錯,你應(yīng)該是丐幫傳功長老的大弟子余康時吧?”蘇信看過了那三本秘籍之后,也不說可不可以,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中年人。
“不錯,在下的確是余康時,在丐幫還算有些威望,小神醫(yī)如若救了在下兒子的性命,丐幫上下數(shù)百萬幫眾,定當(dāng)閣下是好朋友!”
中年人點了點頭,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
蘇信冷笑,說道:“難道在余長老的眼里,你兒子的一條性命,就只值這么三本普普通通的武功么?”
余康時拿出的這三門武功,其實也算不上普通。
一門七星拳,一套三十六路奔雷劍法,都是在江湖上小有名聲的武功,更何況還有一門絕技級的小天星掌力,乃是峨眉派的不傳之秘,也不知道這位丐幫的長老,是怎么搞到手的。
這三門武功加起來也稱得上價值不菲了。
但奈何這三門武功,蘇信在之前早就搞到手了,重復(fù)的東西對他來說也就沒了什么價值。
蘇信的這話說的余康時心里一怒,他瞇了瞇眼睛,沉下聲來說道。
“蘇兄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也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余長老一句,你兒子中的乃是三蟲三草之毒,這毒厲害無比,普天之下,除了蘇某跟蘇某的師傅之外,沒第三個人能解。”
蘇信仍舊是神情淡然的說了一句。
“你!”
余康時聽到之后心里登時就騰起了一團(tuán)怒火,他在丐幫當(dāng)中何等尊貴,江湖上各路人馬,無論正邪,哪個見了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稱呼自己一聲余三爺,何時被人如此威脅過,要是按他平日里的脾氣,早就一掌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但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躺在竹床上的兒子一眼,看到自己兒子那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心里的一口怒氣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知道剛才蘇信威脅他的那番話并不是夸大其詞。
在來蝴蝶谷的路上。
他已經(jīng)遍邀了無數(shù)有名的神醫(yī)給自己兒子看過了,都是束手無策。畢竟丐幫跟明教之間嫌隙極深,如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找明教的人求醫(yī)。
“好!好!好!”
余康時一字一頓的說了三個好字,他深深的看了面前的蘇信跟那個剛才出言嘲諷他的僮子一眼,咬牙說道:“蘇小神醫(yī)想要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來就是,只要是余某辦得到的,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