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師乃是是明、清兩代考生對主考官的尊稱,意為自己被考官垂青,所以一般是以門下相呼,論起來,知府點了葉春秋為案首,說是老師也不щщш..lā
此人自稱知府,讓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這人神經(jīng)病啊,沒事自稱知府好玩嗎?
鄧舉人想要笑,達(dá)官貴人他見得多了,本想告訴大家,自己什么樣的世面沒有見過……這又黑又矮之人若是知府,我便是天皇老子。
只是這位‘知府大人’背著手,一臉陰冷,徐徐走入堂中,此時首座上空無一人,知府大喇喇地坐下,他端起案前老太公方才用過的茶盞,舉起之后,宛如驚堂木一般的狠狠拍下。
啪……
“本官再問一遍,堂下何人!”
恰在這時,兩個公人沖了進(jìn)來,腰間佩刀,在門前垂立兩邊。
公人……
晴天霹靂啊。
鄧舉人如遭雷擊,老半天沒有回過勁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還真有可能是官身。
他抬起眸,見‘知府’一臉肅殺,口吻不容人質(zhì)疑的樣子,使他不由自主地道:“學(xué)生鄧賢達(dá)?!?br/>
劉知府眉頭一鎖:“鄧賢達(dá),你因何狀告本官?”
鄧舉人即便是舉人,在河西這種鄉(xiāng)下地方或許牛氣哄哄,在奉化縣里也算是很體面的人,可是在知府面前,而且還聲言要狀告知府,這就是雞蛋碰石頭了。
這年月,哪一個知府背后不是樹大根深,有極深厚的關(guān)系?人家在官場上傾軋多年,豈是你一個舉子敢告的?
即便鄧舉人被選了官,也不過是在縣里去做一個主簿、典吏或是縣中教諭,屈居末流,在堂堂知府面前屁都不是。
鄧舉人腦子還是有點發(fā)懵,硬著頭皮道:“學(xué)生要狀告的是葉春秋,這葉春秋,德行敗壞,有辱斯文,膽大包天,他……他罵我賤人?!?br/>
事到如今,也只有奮力一搏了,鄧舉人咬咬牙,決定死硬到底,反正自己是舉子,所謂刑不上大夫,只要功名還在,寧波知府終究不能將自己怎樣,何況自己是杭州人呢,想要處置自己,那也是杭州學(xué)政的事,你寧波府管不著。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寧波知府卻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葉春秋的身上:“春秋,他所言屬實嗎?”
問題好像是拋到了自己的身上,葉春秋也被寧波知府的架勢嚇住了,他很快回過神來,現(xiàn)在有舉子狀告自己,這舉人終究是有功名的人,即便是寧波知府,只怕也不好偏袒吧。
一個不好,還真可能陰溝里翻船。
葉春秋定定神,暫時不去管寧波知府為何要來葉家,上前深深作揖行禮道:“學(xué)生葉春秋,見過恩府?!?br/>
知書達(dá)理最是重要,無論你對自己的敵人多么兇惡,可是面對其它人,尤其是長輩,卻需要將嘴巴抹上蜜餞。
寧波知府頜首點頭,見葉春秋鎮(zhèn)定自若,眼中掠過一絲欣賞。
葉春秋便道:“鄧舉人所言盡都屬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