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咬咬牙:“葉秀才,本官和你講道理!”
“……”葉春秋發(fā)現(xiàn)其實跟老丘八打交道挺好的,至少這種人壓根就不要臉,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他有些~щww~~lā
卻見錢謙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葉春秋:“只是你年紀輕輕,當真能做到藥到病除?本官可是說好,這傷患可是不少,而且重傷的也有許多個,這可不是你開下??诰统傻?。你說按著你的規(guī)矩,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賞金可先行墊付,人呢,也可以去你們同濟堂診治,可出了岔子,這個干系也未必就是有幾個同鄉(xiāng)座師就可以擋下來的,你明白嗎?”
葉春秋信心滿滿道:“大人放心,學生不敢擔保其他的,可是至少比尋常的大夫更有效。”
立下許諾,錢謙將信將疑的命人取了賞錢來,他一直都懷疑這個鎮(zhèn)定的過了頭的少年應當是在忽悠自己,不過細細一想,在這寧波府,誰敢糊弄到海寧衛(wèi)上頭,不急,不急,銀子先給,等這小子耍什么花招,再十倍百倍索要回來。
葉春秋心下已經(jīng)了然了,自己這一趟來的有些湊巧,海寧衛(wèi)現(xiàn)在是病急亂投醫(yī),多半也是急于要救治傷患,頗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意思。
只是在接銀子的事,葉春秋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高估了這些丘八的底線,‘一百兩紋銀’可是不輕,葉春秋掂量一二,不對勁,他臉皮厚,忙道:“大人,這銀子,我要稱一稱才好?!?br/>
錢謙惱火道:“小秀才哪有這么多事,難道本官堂堂海寧衛(wèi)指揮,還會糊弄你一個少年不成,本官是那樣的人?”
葉春秋可不傻,非要稱一稱不可,等叫人取了稱來,葉春秋一臉郁悶的看著錢謙:“大人,你看,七十八兩啊,足足差了二十二兩?!?br/>
“是嗎?是不是稱有問題?!卞X謙顯得理直氣壯:“不過在軍中,七十八兩就是一百兩,賞錢你要不要,不要就拿回來,本官拿出真金白銀,難道還找不著大夫,小秀才,本官已經(jīng)跟你講了許多理了,再要喋喋不休,可莫怪本官翻臉無情?!?br/>
“好吧?!笨粗X謙的忍耐到了極限,葉春秋只好收了‘一百兩銀子’,滿是郁悶:“學生告辭?!?br/>
等葉春秋一走,從耳房里卻是躡手躡腳的閃出一個書吏來,書吏朝錢謙行了個禮,道:“大人,當真讓這小大夫……此人看上去……”
“你懂什么?”錢謙呷了口茶,眼眸里掠過了一絲精光:“此次大敗,雖然向都司報捷,揚言大勝,可現(xiàn)在最怕有御史風聞奏事,彈劾本官虛報戰(zhàn)績,近來風頭緊,如今營中重傷者太多,軍中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真要死了太多,本官如何向上憲交代?現(xiàn)在這個小秀才既然主動請纓,豈不是正好嗎?治好了自然是好,治不好,就把所有干系都推到他的頭上,就說誤信了此人,不料卻被庸醫(yī)所誤,這小傷治成了重傷,重病治的一命嗚呼,總而言之,總要有人來背這個干系,那就讓他來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