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肖逸三人趕到了豫章城,找了間客棧住下,等了半天后,入夜時分,肖逸動身前往段璋的府上。
????肖逸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段府,韋超還未回來,段府的侍衛(wèi)還發(fā)現(xiàn)不了肖逸的存在。
????段璋此刻正在書房,韋超去了一天了,依舊了無音訊,這次的事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危險了。沒有什么時間去后悔,段璋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撐過去,十多年的官宦生涯像這樣的危險也曾有過,段璋還沒有到驚慌失措的時候。
????肖逸到了,無聲的潛入書房,一面牌子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段璋眼前的案幾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見過這塊牌子嗎?”
????段璋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平息了驟起的驚慌,隨后看看了案幾上的牌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牌子上刻著一朵花,牡丹花,花蕾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數(shù)字“五”。
????“僥幸見過一次!”段璋沉默片刻之后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無喜無悲,卻帶著一股濃濃的無奈。
????“那就好說話了!此來只是為了問你個事!”肖逸從陰影中走出,既然對方已經(jīng)認出這塊牌子來了,也就無所謂讓他看見自己了。
????“呵呵,敢問大人是用官家的身份來問還是用私人的身份?”段璋看完牌子后確實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又鎮(zhèn)定了下來,聽聞肖逸的來意后竟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官家的身份如何?私人的身份又如何?”聽見段璋的話,肖逸有些錯愕。
????“用官家的身份,那下官就說官家的話,用私人的身份,我就說私人的話?!倍舞罢f到這忽而笑了,“下官與大人并無私交,還請大人出示上頭的諭令!”
????意思很明顯,既然咱兩之間沒有私交那就只能是公務上的往來,自然要你先出示上頭的諭令。
????“你不怕死嗎?”肖逸這下是真的迷糊了,這都是怎么了?十幾年沒出來,現(xiàn)在的官都是硬骨頭嗎?肖逸見拿出牌子沒用處,只好用上最爛大街的法子來了。
????“呵呵,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內衛(wèi)’的名號還嚇不到我?!倍舞敖z毫沒有因為肖逸的威脅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
????“呵,可現(xiàn)在的我不是什么‘內衛(wèi)’了,只是一個尋友的江湖人!”肖逸出世太久,沒有想到以前百試百靈的招式如今竟無用了,自嘲的搖了搖頭,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對著段璋說道。
????肖逸的動作也讓段璋嚇了一跳,剛才他之所以那么強硬,那是因為對方一開始便拿出“內衛(wèi)”的牌子,擺明了就是要走官家的路,那段璋自然也就用官場那一套應對著。
????就像段璋說的,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內衛(wèi)”的名號的確不如從前好使了,再者,對于這么一群人,段璋身為文官本就有種天然的敵視,文官們花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斷了這些爪牙,自然不能在段璋這里壞了規(guī)矩,不然傳揚出去,他的官也就算做到頭了。
????最后,既然對方走的是官場那套,那么段璋自然不怕他怒起殺人,因為他不敢!他今天要是在這里殺了段璋,明日全天下的文官們便會一同站出來,扛著段璋的靈位,將這群無法無天的家伙徹底掃進歷史的塵埃中。有這樣的底氣,段璋自然強硬的起來。
????可是段璋實在沒有想到的是他對面的肖逸已經(jīng)隱居十多年了,對于這些年來文官們和他們的爭斗毫無所知,一見官家那套用不了了,竟直接學起那江湖草莽的作為來。
????這下段璋是真的有些慌了,韋超不在家中,對上這些江湖人,他一個文官還真沒什么應對的辦法。段璋又不是真的不怕死,強硬淡定的態(tài)度也是建立在必勝的基礎上的,眼見對方真的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段璋無奈了,只好頹然說道:“你要問什么?”
????“你把唐遠夫婦怎么了?”肖逸見段璋屈服,也松了一口氣,殺掉一郡長史這樣瘋狂的事,“內衛(wèi)”出身的肖逸還真干不出來。
????“唐遠?倒真沒想到一個瓷匠也能有大人這樣的好友?!倍舞罢f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慶幸,要是當初自己拿到了東西,再把唐遠一家除掉話,如今眼前的這個大人絕對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好說話了。
????“昨日,下官曾派家中的供奉韋超前去保護唐遠一家,只是韋超至今未回?!睂γ娴拇笕思热粵]有問自己為何要讓唐遠燒制那樣瓷器,段璋自然也不會明說出來,這些事難道還能鬧得天下盡人皆知嗎?
????“韋超?鐵掌震河北的那個韋超?”肖逸問道,對于這些不服王化卻又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內衛(wèi)”之中自然也建了相應的檔案。
????“下官不知,只是聽說過韋超有這么名號。”段璋淡淡的說道。
????“你說你要救唐遠?為何要救他?”肖逸不敢隨意相信段璋的話,雖然唐遠的確涉及到了兩方人馬,但他現(xiàn)在還不確定段璋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唉……前幾日府上來了個叫做侯澤的獻寶人……”段璋見對方不信,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說了出來,當然依舊隱去了京中的貴人,只說自己需要這么一件瓷器。
????“你是說你的管家被殺,你寫的那封書信和畫的圖紙也落到對方手中,對方想要滅了唐遠一家用以嫁禍與你?”肖逸聽完段璋說的這些后,再和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對比,已然有些相信段璋的話,可是又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