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可一刀刺下去,只聽得“哇拉”一聲,一個嬰兒般的慘叫聲從修紫體內(nèi)傳了出來,聽得人毛骨悚然。
“有本事你別跑啊你!”
梟可揚嘴一撇,從修紫心臟處抽出匕首,匕首上還掛著一條拇指大小的、像虺虺一樣的、血淋淋的蟲子,蟲子被挑出體內(nèi)后,啼哭了兩聲,掙扎了兩下,就徹底沒氣了。
聽到慘叫聲,閉著的眼睛等死的修紫慢慢將眼睛睜開,他以為梟可是想取他的性命,沒想到是在救他。
“木姐姐,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好惡心?。 蹦匣苄倪B忙捂著鼻子,這東西真臭。
“灰蟻的身體之所以會有腐爛的臭味,就是因為這家伙。”梟可挑著那蟲子走到灰蟻身邊,“噬靈蠱,分主仆蠱,不僅奇丑無比,還奇臭無比,仆蠱專門吸食修士的玄氣修為主蠱的宿主提供玄氣,這是一種十分邪惡的蠱毒,不過這種蠱早就絕跡了呀?!?br/> 南瑞風分析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如果我沒猜錯,灰蟻在吞掉自己的同伴時,并不知道他的同伴早就中了噬靈蠱,如果不是夫人及時發(fā)現(xiàn),不僅是灰蟻,連修紫都會變成噬靈蠱的養(yǎng)分?!?br/> “啊瑞說的不錯!”
梟可點了點頭,看向修紫,“因為你長期接觸灰蟻的傷口,才上噬靈蠱有了可乘之機,鉆進你的體內(nèi),難道你最近沒有感覺身體有何異樣嗎?”
梟可的話如醍醐灌頂般鉆進修紫的耳朵:“難怪我每次凝聚玄氣的時候,丹田就像被人用劍刺一般疼痛難捱,甚是有時還提不起來玄氣來,原來是這東西作怪?!?br/> “那這蟲子要是死了,主蠱的宿主會不會被反噬呢?”南卉心似懂非懂地問道。
“不會!自古醫(yī)毒不分家,世人卻崇醫(yī)誅毒,毒蠱雖惑人心,害人身,可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正亦有邪,只有保持平衡才能衡而不禍?!?br/> 梟可的回答讓人聽著很刺耳卻又無法反駁,他們對毒不了解,對蠱毒更是一無所知。
“木姐姐說的不錯,世間正義,哪有絕對的黑與白,只要實力允許,黑的也能給它說成是白的?!蹦匣苄南肫疒w家曾經(jīng)對他們南家所做的一切,就恨得牙根只癢,要不是遇到了梟可,他們早就被人丟去喂狗咯。
梟可將噬靈蠱放到灰蟻的臉上,連同匕首一起,“這家伙可狡猾了,平日里就喜歡潛伏在別人的丹田深處,只要感受到玄氣有一絲起伏波動,他就可以飽餐一頓,不僅能給主蠱提供玄氣,還能壯大自己?!?br/> 修紫見梟可把噬靈蠱放在灰蟻的臉上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不蠢,從梟可的言語中聽得出,梟可不是毒師也是一巫蠱師,灰蟻的命就捏在她手里,自己不能妄動,可心里還是好好奇,難道這東西還能救人不成?
“仆蠱死了,主蠱必然會有所感應,它的宿主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的?!?br/> 梟可粗暴地將那條死掉的噬靈蠱塞進灰蟻的口中,“我需要半個時辰!”
閻祁點點頭,“夫人放心!”
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隱藏在荊棘叢林里的山洞。
金云凱的一扭頭,和南卉心四目相望,南卉心沒想到金云凱會突然看向自己,連忙別過頭,望向他處。
金云凱溫柔一笑,也跟著走了出去。
南瑞風望著自家妹子,這丫頭怕是對金云凱動心了吧!目光不由控制地又回到了梟可身上,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像是在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他是個正常的人,對梟可,他有情也有愛,唯獨沒有嫉妒,沒有恨,這樣的女子值得擁有最好的,即使她人人聞之色變的是毒師,夜公子怕是也是這樣想的吧!
“啊瑞,一會兒如果有人闖了進來,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卉心。”梟可說完,隨手筑起了一個結(jié)界,將山洞隔絕開來。
風無夢、花無離就收南家,雪無殤、月無缺駐守烈焰,千公子又不在梟可身邊,沒有任何保護她,南瑞風怎會同意,可是如果他開口辯駁,梟可一定會讓他現(xiàn)在就把卉心帶走,離她遠遠兒的,此時的南瑞風,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誰,想要傷害主子,必須踏過我的尸體!”修紫把手從布滿血漬的胸膛出挪下,一把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中,他緩緩站起來,目光炯炯,朝著山洞口走去。
可他并未發(fā)現(xiàn)梟可筑起的結(jié)界,砰的一下,被彈了回來,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
“嘶!”南卉心雙手捂嘴,這家伙看起來不傻呀!為何要往木姐姐的結(jié)界上撞呢!
修紫有些尷尬地別過眼,直接原地盤膝坐下,“我就坐這兒,誰敢過來,我滅了誰!”
梟可往灰蟻的各大穴位上慢慢注入了魔氣,加快他的血液流速,一縷縷的黑氣將灰蟻體內(nèi)的殘余蠱往那條噬靈蠱處趕,本來就特別臭的山洞現(xiàn)在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