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diǎn)信心好嗎？名單上一共四個女孩，翁美香死了，我們這不才問了一個，還有兩個嘛?！敝靷ゴ钪柕募绨蜃咧?。“昨天那個從頭到尾不承認(rèn)小時候被岳軍帶走過，說得很肯定，不像說謊，該不會侯貴平的名單搞錯了吧？”“誰知道呢，吳主任不也說了嘛，侯貴平告訴他，名單是他私下從學(xué)生口中探出來的，不一定準(zhǔn)確，但肯定有受害人在其中?？?，第二個到了，但愿好運(yùn)氣吧。”“是這里？你沒搞錯？”“這可是我費(fèi)了很大功夫，從名單里這個王雪梅的老鄉(xiāng)那里重重打聽才問到的。走吧，速戰(zhàn)速決，晚上老陳擺了一桌酒歡迎我們到杭市蒞臨視察，哈哈！”朱偉拉著他要往里走，江陽卻停在了原地，抬頭望著門上色彩斑斕的招牌“美人魚絲足”，滾動的led屏幕上滑過一行字：“絲足、油壓、按摩、休閑”。江陽轉(zhuǎn)頭鄭重地看著他：“你肯定是這里？”“當(dāng)然了，11號，很好記，吃住都在店里，人準(zhǔn)在里面?！敝靷ヒ话褜⑺诉M(jìn)去。店里分上下兩層，他們進(jìn)門后，一名穿著粉紅色超短制服的豐腴女人馬上站起身，熱情招呼：“兩位是嗎？請先上樓?！迸穗x開前臺，引導(dǎo)他們上樓，江陽沒動，微紅著臉問：“麻煩叫一下王雪梅，我們……我們要找她到外面聊下?！迸笋R上皺起了眉：“這你們得私下和她商量，我們不能出店門的?！薄拔覀儭覀兪窍搿敝靷ミB忙打斷：“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先上樓，點(diǎn)個鐘，11號。”江陽回頭驚訝地望著朱偉，畫外音是，你好懂哦?！澳銈儍晌?，11號，還要哪個，我可以嗎？”朱偉連忙推脫：“我還有事，把我這位朋友照顧好，啊，一定要好好照顧啊，等下我來埋單。”他把還在驚訝中的江陽硬生生推上樓，幸災(zāi)樂禍地逃到門外。完全懵了的江陽被帶到了一間七八個平方、燈光幽暗的房間，女人指著角落的淋浴房，讓他先洗一下，11號很快到。江陽局促地站在原地，什么也沒動，就這么打量著四周，過了一會兒，一位同樣制服打扮的年輕女子推門而入，五官長得不算漂亮，但也還清秀?！暗谝淮蝸韱?？”女孩溫柔地問，“您先洗一下，要做什么項(xiàng)目？”“什么——什么項(xiàng)目？”江陽很緊張。女孩嫵媚一笑：“粉推228，胸推328，絲足全套598，全裸789?！苯栄柿讼驴谒?，連忙端正身體，支吾著說：“我——我不是，我這些不要，我是想——”女孩打斷他：“我們這里沒有一條龍服務(wù)的，現(xiàn)在都只有半條龍，你放心吧，一定會讓你很開心的?！闭f著，女孩走上前，就要拉開江陽的拉鏈。江陽連忙向后退步，脫口而出：“你還記得侯貴平嗎？”女孩動作停滯住，過了幾秒，突然嚴(yán)肅地看著他：“你是誰？”“我……我是侯貴平以前的同學(xué)?！薄澳阆敫墒裁?？”“你……你小時候有沒有被小板凳岳軍——”“住口！”女孩厲聲喝道，“我不做你的生意了，你找其他人吧?！彼R上要轉(zhuǎn)身而出。江陽連忙叫住她：“侯貴平是你的老師，當(dāng)年死得太冤枉了吧，死后還被說成奸污翁美香的兇手，你知道嗎？”女孩身體固定住幾秒，隨后轉(zhuǎn)過身，很生氣地瞪著他：“這關(guān)我什么事，這都哪年哪月的事了，你為什么現(xiàn)在跑過來問這個？”“我……我希望當(dāng)年的受害者能夠站出來，你當(dāng)年是班長，侯貴平對學(xué)生是很好的，你能不能——”女孩眼中泛紅，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哽咽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為什么現(xiàn)在要問起來，你到底是誰??？”“我……我過去是檢察官，查過這個案子?！薄澳悄氵^去為什么不把人抓了呢，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來找我？你看到我現(xiàn)在這樣了，我為什么是現(xiàn)在這樣呢！為什么呢，為什么呢！”“對不起，我——”“你走吧，你走?。∧阌X得我會愿意提起嗎？不管誰死了，誰活著，關(guān)我什么事呢？我絕對不會提這件事了！我只想忘掉，我不知道誰是小板凳，我誰都不知道，不管你想找我干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話，不可能，別找我，我要過我的生活。你走??！”女孩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指著江陽。江陽和她對視了幾秒后，默不作聲地走過她身旁，打開門，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