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暝捏了捏她的鼻子,“東西都被你給吃了,你讓御膳房怎么上菜?”
她吃便吃罷,偏還每道菜吃上一口,眼下能上的就只有冷盤了,別說是別國來賀喜的使者,就連北戎國的官員都頗有微詞了。
方才他走的時候,國主那臉上的笑意已是僵到不行了。
“肚子餓了嗎?”筎果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抿嘴笑著,拉著他就往假山處跑,“我給你帶好東西了?!?br/>
此處的假山是國主花了心思的,假山內(nèi)壁別具一格的藏著隱蔽的暗道,順著崎嶇的暗道走,就能走到假山頂上。
她與蕭蕪暝肩并肩坐著,低頭打開了那包裹,獻寶一樣地將精致的糕點捧到了少年的眼前。
捏了一塊糕點,少年似笑非笑地道:“難怪連糕點都沒有上,合著全讓你給偷了。”
“是那個老御廚給的?!毙⊙绢^哼哼了一聲,“那御廚本就是為了你才做的,坐在那里的人個個狼心狗肺,憑什么沾你的光?”
不過是糕點罷了,卻被她說得珍如珠寶。
蕭蕪暝吃了一口,目光略沉,唇角卻是勾著笑,“我母妃親傳的手藝,那老御廚倒是沒忘?!?br/>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與本王做的,味道還是差了點?!?br/>
“……”筎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問,“你當(dāng)初不是沒學(xué)成?”
那無良國主不是杖責(zé)了那老御廚?
“我若是不會做,那我如何給你做你平日里鬧著要吃的蘿卜糕?”
其實那蘿卜糕才是他母妃最愛的一道小點心,這些繁瑣的糕點只是擺弄給世人看的。
鞭炮聲與酒杯碰撞聲都離這很遠(yuǎn),假山上入眼的風(fēng)景幽靜,小湖涼亭被這別有洞天的假山環(huán)繞包圍著,頗為是遺世獨立的美景。
筎果歪著頭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手里還拿著一塊糕點,小口地吃著,她原本盤起的長發(fā)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風(fēng)吹散開來,與少年的幾縷長發(fā)纏繞在了一起,隨風(fēng)飛揚。
兩小無猜,竹馬繞青梅,倒也成了一道讓人不忍心打擾的風(fēng)景。
翠竹旁立著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他站在那里許久了,正要抬步離開,就聽見一道帶著怒意的嬌俏聲音自院外飄了進來。
“不是說宸王殿下也會來嗎?本公主怎么沒有瞧見?”
那人聞聲望去,瞧見一個披著大紅色護裘的俏麗少女走了過來,金燦燦的步搖正隨著她的長發(fā)擺動著。
這少女好大的怒意,所行之處,百花皆被她踩踏,落了滿地的殘紅。
她瞧著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模樣,已經(jīng)能瞧出了美人的皮相,只是,可惜了她左邊臉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疤,瞧著已經(jīng)有些年月了,就此注定了此生她與美人一詞無緣。
“馥璃公主,此處是北戎國,容不得你一個滄南國公主在此胡鬧?!?br/>
衛(wèi)馥璃自小被驕縱慣了,即便是她的父王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是說教了。
她頓下了腳步,抬眸看向了那翠竹間站著的白衣男子,眸中皆是不著掩飾的怒意,“我說誰這么大的膽子,原來是巫馬家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