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李曉漁,你就請我吃這個?”學(xué)校的操場上,李曉漁將一個一塊錢的夾心面包塞進了韓火山的手中。
她自己也狠狠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又“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口礦泉水。
“大叔,我還是學(xué)生呢,身上沒多少錢了,你就體諒我一下好不好?”李曉漁的心情不是太美妙,說話也不是十分客氣。
韓火山看她一眼,也沒生氣,學(xué)著她的樣子啃了一口面包,又灌了一口礦泉水。
夏夜的晚風(fēng)不算涼爽,但周圍很安靜,偶爾有蟬鳴聲響起,竟然別有情調(diào)。
“大叔,我和你說,和思南大學(xué)的友誼賽就是下周末了,眼看時間越來越少,可是她們的水平還是差強人意,所以我每天都在提醒她們,要不停地訓(xùn)練,才有希望贏。”
李曉漁又啃了一口面包,里面的夾心太過甜膩,她被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寬厚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沉穩(wěn)而有力。
李曉漁側(cè)頭看韓火山。
他的側(cè)臉十分英俊,在頭頂昏黃路燈的暈染下,讓他的皮膚也看上去比平時好很多,甚至還能看見細(xì)碎的小汗毛。
這一瞬間,讓李曉漁想起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件小事。
那是她第一次去鄴城大學(xué),也是第一次見到接濟自己的恩人,她只知道對方是個很厲害的運動員,卻沒想到他長得這樣好。
韓冰巖,比李曉漁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英俊,他笑起來的時候陽光燦爛,就連太陽都不及他耀眼。
那時候李曉漁才十二歲,韓冰巖比她大八歲,已經(jīng)是個不折不扣的青年。
他帶李曉漁一起去看冰壺球比賽,因為前面的人太多了,小小的李曉漁根本看不見。
就在她踮著腳往前張望的時候,韓冰巖忽然低頭問她:“小姑娘,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前方是一個高臺,有不少人已經(jīng)爬到了高臺上觀看。
李曉漁忙不迭地點頭,隨后,她就感到腰部一股力量將她托到了高臺之上。
那時候她正好回頭,也是這般清晰地看見了韓冰巖的臉頰,他姣好的皮膚在光線的照耀下泛著細(xì)膩的光澤。
他的眼睛漆黑又明亮,在看見自己喜愛的運動時,里面仿佛灑滿了掰碎的星星,吸引著周圍的人去探究。
那時候的李曉漁就在想,韓冰巖一定是很愛冰壺球這項運動的吧?
直到她也成為了冰壺球運動員,才真正體會到了男人的心情。
一個如此熱愛冰壺球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曾經(jīng)的熱愛,就這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
“我說,你干嘛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韓火山的聲音將李曉漁從記憶中拉回,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一眨不眨地看著韓火山。
心里泛起了一絲奇怪的微瀾,李曉漁咳嗽得更厲害了。
“我知道我長得帥,但是你這樣看著我,也太赤裸裸了吧?”韓火山一邊嫌棄,一邊幫李曉漁順氣。
李曉漁無語,她一下拍開了男人的手。
“大叔,你這人也太自戀了?!?br/>
“自戀也要有資本啊,我長得帥所以我自戀,很奇怪嗎?”韓火山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李曉漁滿肚子反駁的話都憋回了肚子里。
沉默了一會兒,李曉漁又繼續(xù)剛剛的話題。
“我覺得我的隊友最近都很配合我,她們想要贏了思南大學(xué),所以都很努力的練習(xí),甚至手受傷了都不和我說一聲,可是看著她們疲憊的樣子,我卻高興不起來。”李曉漁托著下巴,一臉苦惱。
韓火山咂巴了兩下嘴,他并不接李曉漁的話,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夸張地怪叫:“有螞蟻在搬我們的面包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