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路上安全,一直以來都是四人行動。楚玉借口向文書要跟兵衛(wèi)打交道,向文生不認(rèn)識路,一人去了迎客來,把涼粉送到后轉(zhuǎn)身去了一家書店。
到現(xiàn)在為止,楚玉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地方,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別說皇帝,就監(jiān)鎮(zhèn)、里正叫什么的都不多。在多次旁敲側(cè)擊還是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又擔(dān)心問多了讓人起疑,一把火給燒了那就好玩了。
因為賣吃食,楚玉打理得比較干凈,書店老板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哪戶小戶人家的丫鬟來幫主子拿書的,便問道:“你要什么書?”
書店沿著墻放了幾排書柜,其中一排放滿了筆墨紙硯。這時的書都是躺放的,楚玉瞄了幾眼,上面什么《太平廣記》、《小蓄集》,還有一本《大藏經(jīng)》,全是楚玉沒聽過的,再遠(yuǎn)點的她就看不清楚了。
好在天氣熱沒幾人出門,書店里就掌柜的一人,楚玉道:“我哥哥束發(fā)了,因著家窮出不了太多聘禮,娶不了妻,讓人說和了一個女子,嗯……那人嫁過一次……”楚玉一張臉憋得通紅做羞赧狀,“娘親擔(dān)心那女子前夫來搗亂……嗯,有賣身契在的話……會好一點,但……我們家都不識字……”
那掌柜的皺眉道:“為何不去鄉(xiāng)書手那里?跑我這做甚?”
鄉(xiāng)書手?楚玉是真不知道這是什么職位。這樣一想,臉上就帶出幾分茫然。
書店老板:“……賣身契是要在官府蓋印上戳入戶籍的,鄉(xiāng)書手辦好文書后交由里正,這里頭牽扯著上稅抽丁,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讓你家大人去吧?!闭乒竦牟荒蜔┑膿]揮手,讓楚玉出去。
楚玉忙道:“入了奴籍,那我還沒影的小侄子不是會有影響嗎,再說了,去官府那里怕是少不得打點,我們也就要個賣身契求個穩(wěn)當(dāng),真要入了奴籍,不是會讓人心寒嗎?!?br/> 那人又疑道:“莫不是強買誘騙的?”
楚玉道:“不過是為了求個安心,如真是強買誘騙來的,不應(yīng)當(dāng)去官府入籍嗎?這賣身契不入籍也跟尋常的沒什么區(qū)別?!?br/> 好說歹說,楚玉又拿出了十文錢——劉氏看得緊,并不讓楚玉粘錢,這是她從今天迎客來里面拿出來的。
那掌柜的才問了情況倒上茶水研墨后寫到:
立賣字
今有楊氏女夏蓮年十八歲賣與向氏文書為妾請中說合兩廂情愿各無悔永存照
契約人向文書
契約人楊夏蓮
中人陸平廣
天圣九年七月初三
楚玉拿了賣身契,看了一眼便收進(jìn)懷里,輕吁出一口氣,謝過掌柜便走了。
天圣九年,天圣是誰的年號?歷史上皇帝不算少數(shù),她知道的也只有比較有名的一些年號,貞觀開元萬歷之類的。天圣,天圣……
楚玉邊走邊想,很快走到了城門口,因為在書店這時正是進(jìn)城費時候,人來人往,她挨著墻邊走,看到了門口貼的布告,便仔細(xì)看著,平時她與向文書一起時是不看的。
布告上的字楚玉認(rèn)識一多半,只是文言文閱讀讓她腦子打轉(zhuǎn),只兀自看著,墻上貼著有科考學(xué)子的紅榜、通緝令還有一張推廣令。楚玉努力的想著,占城稻,好熟悉的名字。
旁邊有人問道:“小娘子識字?”楚玉轉(zhuǎn)身,看到一個頭戴小冠旁邊別著花穿錦袍的青年男子,楚玉看著那朵花道:“哪里識字,只是看著羨慕罷了,我們小山村里,出個門都不容易,哪像公子,這南來北往的,肯定知道不少的事情?!?br/> 那人笑道:“小娘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農(nóng)人?!?br/> 楚玉道:“公子覺得農(nóng)人應(yīng)該什么樣?而我又是什么樣?”
那人打量著她,笑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出自陳風(fēng).月出指人長的好看。)
楚玉:“……”小兄弟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在楚玉心中,她現(xiàn)在屬于未成年,雖然長得端正,倒離后世明艷的熟姐形象相差甚遠(yuǎn),穿著上也不出挑,這人腦子瓦特了來調(diào)戲她!
楚玉心里翻了個白眼,低頭不語轉(zhuǎn)身就走了。
“思文,做什么呢,還不跟上來?!鼻胺接讶撕魡镜?。
陸言安回答后趕上去和朋友一起結(jié)伴說笑離開了。
向文書見楚玉匆匆忙忙的趕到,問:“怎么這么慢?”
楚玉撫了一下衣袖道:“在門口那遇到個人問路說了幾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