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南早就等著陸凌疏的消息。
見他發(fā)了個“1”后,他迅速派人清理渠道。
很快,顧明顏和陸凌疏一起坐上離開市內的大巴。
陸凌疏規(guī)劃的路線非常有意思,先乘坐大巴再坐高鐵最后乘坐汽車到達機場,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交通工具之間來回穿梭,能想出這樣一處逃離計劃,也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材生。
車上。
顧明顏望著車外的景色,只覺心和身體都格外的冷。
為什么,她生命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先對她好,然后再狠狠傷害她呢?
她多希望他們從未對她好過,這樣她也就不在乎這些傷害了。
昏昏沉沉一天,兩人終于趁著夜色到了臨市的高鐵站。
陸凌疏跑到快餐店買了許多顧明顏喜歡吃的東西,可她卻始終沒有動上一口,上了高鐵就開始睡覺,與世隔絕的態(tài)度讓他很擔心,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勸。
畢竟,造成她這樣的罪魁禍首,是他啊。
一個小時后,顧明顏醒了,她揉了揉餓的有些慌的肚子。
“餓了嗎?來,吃點吧?!标懥枋栊χ汛舆f給她。
顧明顏抿了抿唇并沒有去接他遞來的東西。
“就算是你還在生我的氣,也吃一點東西好不好?不然肚子難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哦。”
“不用。”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夠原諒我呢?”
陸凌疏放下袋子嘆了口氣:“我為我做的事,說的話向你道歉,或者你想讓我怎么樣都行,只要你吃點東西。”
顧明顏的心并不是石頭做的。
相反。
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里的描述一樣。
因為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她非常容易被感動,哪怕是一點的都會收入心中,她渴望溫暖,期盼心可以被暖暖的東西占據。
這樣的她,容易依賴祁莫寒自然也容易依賴陸凌疏。
“我真的不餓?!彼s卷起身體,小小的幾乎要抱腿而坐。
“明顏,我求你吃點東西?!彼p聲哄她。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沒有吃東西肯定是餓著了。
顧明顏拒絕與他交談,倔得像牛。
直到兩人下了高鐵站她才自己到快餐店買了點吃的,隨隨便便打發(fā)了。天公不作美,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陸凌疏買來兩把傘遞了一把淡藍色有小粉花的給她。
雨中,兩人無言。
顧明顏踩著小水坑,臉上的表情完全僵硬。
“明顏,離開這里之后,你還會想回到這里來嗎?”陸凌疏突然開口。
“不?!?br/>
“可是我會想回到這里來,因為我在這里跟你相遇,喜歡你,愛你,最后哪怕是被你恨,我都覺得這里的空氣也好人也好,都是最棒的?!?br/>
他的言外之意,顧明顏并不能理會,冷冷的“哦”了聲。
陸凌疏打到黑的后,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機場。
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
……
一架私人飛機停在空曠的草地上。
祁莫寒面無表情地走下飛機,長指正了正領帶,眼神冰冷:“她在哪。”
身周,都是穿著黑色緊身服的保鏢。
“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把線人提供給陸凌疏?!?br/>
鐘南被人壓著跪在地上,嘴角隱隱有了血跡。
啪嗒——
男人從腰間掏出槍,熟練上膛后,對準他的眉心:“鐘南,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就算你殺了我,她身上的信號我也已經屏蔽掉了,陸凌疏的計劃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鐘南笑起來,眼里滿滿悲哀,“意大利那邊找你找的那么急,你居然能為了她回來,我終究是還沒看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