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下,靈谷寺旁。
剛剛下車的方君何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他現(xiàn)在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在這山下的空氣還算清新,多多少少讓他打起了一些精神。
抬頭望著不遠處那碧瓦朱檐之下懸掛正中的“貔貅殿”三字,他問道:“邵大師,您剛才說得就是這里?”
“正是?!鄙垩艿曼c點頭,“這‘貔貅殿’其實是有來歷的,話說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奪了天下之后,在這金陵中挖出一對石貔貅,而貔貅乃龍王的九太子,故命人在靈谷寺旁修了這么一座佛殿,專門供奉那一對貔貅。”
“這個典故我倒是聽說過,貔貅是金陵的護城神獸,很多老百姓家中都有供奉。而且,金陵的市徽上面,便有一只貔貅。只不過我不明白,貔貅是轉禍為祥的吉獸之一,招財辟邪,難道它能導致我股市受挫?”方君何問道。
“呵呵,貔貅是吉獸不假,能招財辟邪也沒錯,不過,你看看殿中供奉的那一對,有沒有發(fā)現(xiàn)點什么不對勁?”邵衍德笑著道。
方君何聞言,眉頭一皺,瞇起眼睛遠遠觀察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略顯遲疑地開口道:“沒有什么不對勁吧……難道,邵大師您指得是那一對貔貅看起來體態(tài)略胖,身形不似虎豹,而像野豬?可是,這并不奇怪啊,據(jù)我所知,貔貅本身就是有胖有瘦,胖一些像野豬的招財,瘦一點像虎豹的辟邪?!?br/> “不不不,我說的不對勁,不是指那對貔貅的體態(tài)形狀,而是它們面對著的方向?!?br/> “方向?”方君何聞言,下意識地順著那一對貔貅面目所對著的方向望去,短暫疑惑之后,他突然身子一震,看向了邵衍德。
兩人目光一對視,邵衍德微笑頷首:“看來,方總你也發(fā)現(xiàn)了,殿中那一對貔貅所對著的,正是你們‘景泰’大廈的方向。眾所周知,吉獸貔貅有嘴無肛,能吞天萬物而不漏,可招財進寶,卻只進不出,神通特異。你那‘景泰’大廈之中損失掉的財,恐怕,至少有三成便被殿中那一對貔貅給吞了??!”
“啊?”方君何聽得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邵大師話里有話,忙問道:“為什么只吞了三成?”
“我剛才不是讓你派手下人去其它地方查了么,暫且等著吧,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那邊很快就能反饋回來?!鄙垩艿碌?。
“好?!?br/> 兩人就站在那“貔貅殿”前等了起來。
趁著這功夫,邵衍德觀察起了周遭的山勢風水,回想起,上次自己來這紫金山還是十年前了,不免有一點點時光如梭的感覺。而方君何,因為實在精神萎靡,干脆回到了車中閉目休息。
過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派出去的手下傳回了消息,方君何從車中下來,哈欠連天地把電話遞給了邵衍德。
一邊聽電話,邵衍德一邊與手中的地圖作比對,隨著心中猜想一一被印證,他的眼睛越來越亮。
“方總,果然被我想中了,你來看?!鄙垩艿律焓种钢貓D上自己用筆畫下的標記,一處一處分析道:“東邊,是龍王山,山中有一龍王廟,廟口立著一只乾隆年間的青石貔貅。西邊,是雨花臺,其山腰有一個八角亭,那亭中有一尊金身貔貅。南邊,你看這個地方,是蘇商銀行的總行大廈,大廈門前,也立了一對貔貅。至于北邊……就是我們面前的這‘貔貅殿’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總共六只貔貅,將你的‘景泰’大廈圍在正中。正是這六只貔貅,吞了你的錢財!”
這番話之后,不管是邵衍德還是方君何,一時間都沒了聲音,他們的目光在那地圖上的五個點之間游歷,不知是震撼,還是疑惑。
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方君何才皺著眉抬起頭,疑惑道:“這說不通啊。邵大師,我想不明白,按理說這六只貔貅最少的,恐怕也存在了十年了。我記得很清楚,十年前蘇商銀行那棟總行大廈才竣工,而且,我還參加了剪彩儀式??墒?,為什么直到最近,我的股票才突然逆市暴跌?”
“方總,難道你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么?很顯然,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設了局,他這是要搞垮你??!不過話說回來,這局設得當真是匪夷所思、妙手天成,讓我大開眼界。如果,不是曾經聽我祖父提到過類似的局,恐怕想破腦袋,我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然而,即便就是我祖父曾提到的那個局,比起眼前這個,仍然差得不是一點半點!”邵衍德感嘆道。
“對,肯定是有人要搞我!見不得我好的人,實在太多太多!”方君何咬了咬牙,“邵大師,求您幫我破局,只要能度過這道難關,我一定重謝!”
“方總,實話告訴你,能不能破局,我并沒有十足把握。因為設局那人,其風水方面的造詣,遠在我之上。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與我祖父在伯仲之間?!鄙垩艿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