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兒眼前的柳煙煙,依舊是嫵媚的臉,蒼白的臉‘色’和嘴‘唇’,可是在提到林姨娘的時(shí)候,她眉眼間迸發(fā)出了毫不掩飾的恨意,這種恨意像一把刀一樣,直直朝木鳶兒刺來。-
“你恨我娘親?!钡丝诓杷?,木鳶兒直直看著柳煙煙,“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恨她?!?br/> 柳煙煙驀然抬起頭看著她幽冷清澈的眼眸,原本蒼白的臉‘色’染上了幾分紅暈,一雙眼睛更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唇’角卻掛上了滿滿的譏笑,“我為什么這么恨她?我是丞相府的夫人,她不過是老爺后來娶回來的姨娘而已,憑什么老爺那么寵愛她?憑什么她奪盡了我因該擁有的一切……”
柳煙煙‘胸’腔中的最后一絲空氣像是被這句話極盡了似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拼命的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往日嫵媚的臉龐中竟然帶了一絲猙獰和憤恨。
“二小姐,請你不要問了,夫人現(xiàn)在的身子……”趕緊幫柳煙煙輕撫著后背,伺候的婆子哀求木鳶兒。
柳煙煙卻擺了擺手,接著恨恨說道:“你根本體會(huì)不到,有她在的日子,我是怎么熬過來的。為了維持我這當(dāng)家主母的形象,我明明整天以淚洗面還要裝成強(qiáng)顏歡笑的樣子;明明對她恨的要命,卻偏偏要裝出一副親熱無比的樣子……”
她恨恨的一雙眼中,竟然泛起了滿是恨意的淚光,仿佛現(xiàn)在坐在她面前的不是木鳶兒,而是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林姨娘。
就算已經(jīng)事隔多年,木鳶兒依舊看的出來,柳煙煙對林姨娘的恨還是深之入骨,所以她慢慢接口,仿佛漫不經(jīng)心一般,“你恨她,所以就暗中害死了她,對不對?”
“我沒有!我沒有!”正在大口大口喘氣的柳煙煙卻像是被什么猛蟄了一下似的,眸‘色’狂‘亂’‘射’向木鳶兒,“我恨她不錯(cuò),我也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可是,她在生了你之后,居然就莫名其妙的生了病,然后就莫名其妙……”
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柳煙煙忽然‘露’出一個(gè)疑‘惑’不解的表情,竟然自言自語說道:“不對,不對……”
“什么不對?”看柳煙煙似乎沉浸在對往日的回憶之中,木鳶兒前身忍不住微微前傾,下意識的問道。
柳煙煙卻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警惕的看了木鳶兒半天,看了良久之后,終于‘露’出一個(gè)神秘莫測的笑容,譏諷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如果你想要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那我就偏偏不會(huì)讓你如愿,哈哈……”
柳煙煙笑的前仰后合、異常得意,她現(xiàn)在最愜意的事情,自然莫過于看著木鳶兒著急添堵了!
知道再也從柳煙煙的嘴里問不出什么來,木鳶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淡淡吩咐那伺候的婆子,“好好伺候夫人!”
“是,二小姐!”那婆子恭恭敬敬點(diǎn)頭答應(yīng)。
“木鳶兒!”木鳶兒剛走到里間‘門’口,卻聽到柳煙煙出聲叫她,她扭過頭來,卻正好對上柳煙煙恨意滿滿的眼神,“我還沒有輸,我也絕對不會(huì)輸給你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敗給了以往自己可以任意欺凌的人,尤其是今日提到林姨娘,更是增添了柳煙煙對木鳶兒無盡的恨意。
“大娘,你還是先養(yǎng)好身子再說吧!”淡淡笑了笑,木鳶兒再也沒有看柳煙煙,款款走出了里間。
自從知道含香閣是林姨娘創(chuàng)造的以來,木鳶兒就覺得丞相府的所有人在提到林姨娘的時(shí)候,似乎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也早就下了決心,要將林姨娘真正的死因找出來。
那次見木江州從存庫拿走的那副畫卷,木鳶兒也想過辦法想要看看到底是一副什么樣的畫卷,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木江州卻似乎又將那副畫卷藏起來了一樣,她根本就找不到!
不過,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副畫卷一定跟林姨娘,也就是這具身子的親生母親有關(guān)系!
她既然要代替這具身體活下去,而且也發(fā)現(xiàn)了林姨娘的死因有疑點(diǎn),那她就有義務(wù)要將這疑點(diǎn)找出來!
這一段時(shí)間,趁著柳煙煙和木蘿兒消停了下來,她也正好借著這個(gè)機(jī)會(huì)去尋找當(dāng)年林姨娘死去的真相。
“二小姐,夫人都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看著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如意站在木鳶兒身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她冷淡如水的清冷臉龐,自從木鳶兒從柳煙煙的屋子回來之后,就一直一副這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這讓如意心中暗自忐忑。
木鳶兒卻揮了揮手,“如意,我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你去廚房給我‘弄’點(diǎn)蓮子粥吧?對了,還是你親自熬好端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