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都被他這方便的能力給驚呆了:“你還有這本事?”
她揉了一把小黃雞的肥屁股,看著路大頭道:“有你不早說?那咱們出去玩還用得著在路上折騰?”
路休辭笑了:“除了涉及游戲還有真正遇到事,現(xiàn)實里還是少用能力好。”
“方便是方便,不過一旦對現(xiàn)實造成什么影響,游戲的調控機制運行起來,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br/>
這個祝央當然知道,游戲的有個盡量不干擾現(xiàn)實的大前提,這個在不允許玩家這么輕松的現(xiàn)實抱團,以及互相傳遞情報,還有特意限制玩家能力就能看出對方對這一點的固執(zhí)。
玩家的數(shù)量并不算少,素質良莠不齊,心性性格三觀不統(tǒng)一,普通人驟然得到力量往往容易嘚瑟,這一嘚瑟就容易鬧出事來。
別的不說,就舉個撈金玩家的例子,那種人擁有了常人難極的力量,難道能夠指望他們在現(xiàn)實中壓抑自己的野心?
即便游戲限制玩家的在現(xiàn)實的力量上限,撈金玩家往往通過同伙拉入游戲,抱團自然比一般人輕松,多幾個這樣的人,在哪兒都可以鬧得天翻地覆。
但至今為止現(xiàn)實中并沒有太過駭人聽聞的相關事件和傳說發(fā)生,無非是游戲對于某些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太過驚世駭俗的行為進行了一刀切。
像大佬如謝奕,成天也就打著大師的幌子接點小活兒,信的人自然趨之若鶩,但一般人聽到這名聲還是下意識往江湖騙子聯(lián)想居多。
無非是這種限度在游戲允許范圍內,屬于普通人看到了自由心證的范疇。
但要是太過名目張膽的頻頻干出影響現(xiàn)實的行為,游戲自然會采取手段,銷號還是禁言或者腦子給你打殘——
當然這些都是種比喻,就比如祝央聽曲赫說過的他親自看到過的一個玩家,在現(xiàn)實中利用能力搞競爭對手替家族牟利。
原則之內小打小鬧還好,畢竟自身的能力也算是在游戲里出生入死拼來的,是自己實力的一部分。
可胃口太大,太過陰損,就算法律抓不住把柄懲治不了你,游戲也能把你gank了。
那個玩家直接被游戲抹去了經營類的幸運值,從此過后他不插手家里的生意還好,一插手家里的生意就會因為各種原因倒霉。
沒多久偌大產業(yè)砸在手里,再不敢仗著玩家身份在現(xiàn)實中肆無忌憚了。
像祝央這種把動物帶回來養(yǎng)的,可見游戲對她對偏了,不過她自己也識趣,不在這上面給游戲找麻煩,大伙兒都方便。
不然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還有胡亂采購的寶貝,隨便拿點出來,幫她爸將家產翻個幾倍十來倍,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既然游戲前提擺在這里,現(xiàn)實中就別太過依賴能力,依賴順手了,總會鬧出麻煩,當初她進個游戲那一兩秒都被祝未辛撞個正著呢。
狗比游戲性質和另一個游戲不一樣,玩家沒有被殘酷的關在一個自成一體的空間內,暗無天日的生活。
還能和自己的父母親人,朋友戀人一起,能在有限的范圍內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讓重要的人過得更好。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眾多游戲中,狗比游戲真的算是最溫柔的了,所以聰明人都知道怎么辦事。
想到這里,不知道是不是快要進游戲的緣故,祝央居然感受到了對方散發(fā)著一股得意之感。
她有些無語,見時間快到了,便把小黃雞往靈獸袋里一塞,坐上床準備進入游戲。
兌換窗口打開后,祝央就知道這次不是靈異世界了,商品里沒有靈異向的道具。
但其他道具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只有幾樣。
一個是壓縮餅干和固態(tài)水禮包,看說明能夠維持一個星期。另一個是一個寵物牌,皮質項圈,前面一個金屬牌子,上面還有編號。
最后一個是一張卡,有點類似地鐵的一次性車票。
這三樣商品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一開始看到壓縮餅干和水祝央還以為是一場叢林或者是荒漠再不然是末世副本,但后面又有車票,看上去要去的地方又不像文明崩潰的樣子。
壓縮餅干和固態(tài)水禮包還好,價格比較便宜,但是項圈和車票就貴得咋舌了。
祝央是土豪倒是想都不想全買了,不過以游戲越到后面道具越作用有限的尿性,一般人估計還真舍不得。
畢竟游戲兌換窗口弄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宰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過富江副本的買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她還沒用完呢。
兌換之后,祝央便立馬感覺到熟悉的失重感傳來。
下一秒她便感受到自己出現(xiàn)在一個顛簸的空間中,就像貨車開在鄉(xiāng)野的道路上一樣。
睜開眼睛,果不其然,她坐在一個大貨車里,周圍坐著另外幾個玩家,但貨車里并不只有他們幾人。
出了四個玩家以外,周圍還有十幾個人,大伙兒統(tǒng)一穿著簡單的白色罩子。
對,都不能叫衣服,就是一張白色罩子,每個人脖子上還戴著項圈,上面有編號牌。
款式有點類似剛剛游戲兌換窗口里的,但是材質簡單得多,色澤也不一樣。
打個比喻的話,剛剛祝央買的就像是家養(yǎng)寵物的身份牌,而現(xiàn)在戴著的卻是像是養(yǎng)殖場出產的編碼牌一樣。
再看周圍那些人的表情,一個個惶恐懦弱,簡直比將要運到監(jiān)獄的囚犯還不如。
這輛貨車的車廂也是很大,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坐的根本不是車廂,身后的鐵欄子也不是因為車型太過簡陋的原因。
他們所在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大鐵籠子,因為除了他們,車上還丟著一些肥料,廚具,蔬菜等雜物。
這富有農場氣息的一輛車上,身為人類的他們卻以這種處境出現(xiàn)在這里,實在讓人無法往好的方面聯(lián)想。
加上祝央在內的四個玩家均是臉色一沉,尤其祝央,都快被自己身上這副鬼打扮給氣炸了。
之前在監(jiān)獄里,好歹囚服還算不錯,尺碼也合身,穿起來還挺有新鮮感,大可拍一套囚徒寫真的架勢。
可現(xiàn)在這他媽披的什么玩意兒?臟兮兮的一塊罩子?祝央敢打賭她在上面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都不敢去細細深究到底是什么,她一把推開離自己比較近的兩人:“離我遠點,好臭!”
一個胖乎乎的玩家被她推得往旁邊一趔趄,正想發(fā)火,看她長得漂亮這才忍了下來,倒是站對面一個女玩家不耐的撇了撇嘴:“臭?你說你自己吧?”
這還是真是,誰也別嫌棄誰。
而與此同時,游戲任務開始發(fā)布了。
這次依舊是簡單的生存任務,要求在這個世界生存一個月。
但都到中級場里,任務哪兒有簡單的?越是簡單的任務,就說明他們的處境越不妙。
就連上次在被限制了能力的深海監(jiān)獄里,都還有個文字陷阱任務呢,端的用心險惡。
幾人還沒琢磨完,車子便停了下來,駕駛座那邊的門打開。
玩家們也暗暗戒備起來,甚至準備好了隨時攻擊。
能把人這么當貨物拉的,可見不是什么好貨,要情況不對,先下手為強爭取主動權這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砰”的一聲,駕駛門被粗暴的關上,那“人”也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幾個玩家看到它的那一瞬都有些懵,這尼瑪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只兔子。
一只身高三米,體積是一般人三四倍的兔子。
和祝央在原始叢林遇到的那只變異兔子不一樣,這只兔子除了外表之外,神色表情穿衣以及行動模式和人類無異,明顯是一只智慧生物。
它一口痰吐在地上,嘴里散發(fā)著難掩的煙臭氣,看著這一籠的人有些不高興——
“呸!買這么多,白搭一只都不干,老約翰越來越小氣了。”說著還拿手里的煙斗敲了敲籠子柵欄,金屬水管一樣粗的煙斗,敲得鐵籠邦邦響。
那十幾個非玩家人類嚇得更瑟瑟發(fā)抖了。
可祝央們的注意卻在對方開口說話上面,剛被祝央推開的胖玩家指著對方道:“剛剛我沒聽錯,它說話了是吧?”
手才伸出去,一旁另一個男玩家就給他打了下來,眼睛等著他【你瘋了?說什么話?】
另一個女玩家也瞪著胖子,豈料那兔子聽了他們的話,并不以為意,仿佛沒有理解他們語言的意思。
反倒高興道:“哦~,這兩只精神頭不錯,試試看可不可以配種?!?br/>
說著還打開籠子,一把撈出胖子,掀開他的罩子看了看性別:“嗯!公的,又結實又精神,不錯不錯?!?br/>
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籠子打開了居然沒有往外跑,就像已經被馴養(yǎng)成功的畜生一般。
可玩家就不一樣,另一個男玩家首當其沖,沖著已經打開的門,便往外躥去,女玩家也緊隨其后。
然后行動一般利落干脆的祝央這次卻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看著遠處的植物,農田,房子,眉頭越發(fā)緊皺。
果然,男玩家才一出籠子,就被那兔子一掌抓了起來,將其重新塞回籠子:“你可不能亂跑,都是高價貨,今年可就指望你們。”
緊接著胖子也被扔了回來,只是他剛剛被兔子“檢查”了一番,就跟檢查貓狗性別一樣,整個人還處于恍惚中。
但讓玩家更為震驚的是這兔子的力氣和速度,老實說雖然它個頭這么大,但一開始玩家是并沒有太過放在眼里的。
中級場的玩家,哪怕不以力量見長的,臂力也是按噸級算的,但那兔子卻輕而易舉的像抓小雞仔似的抓住了一個男玩家。
也就是說,按平均等級的體質來算,玩家靠單純的力量在這里并不占據(jù)優(yōu)勢。
果然,那兔子再次向眾人展示了它的過人之處,這么大個粗鐵籠子,本身就已經夠重,里面還裝了將近二十個人。
它去一把將籠子挪了下車,過程雖說有點吃力,可憑它一只兔也辦到了。
哪怕是祝央也不敢說自己單純在力量上勝于這只兔子,這讓玩家越發(fā)驚駭。
兔子正忙活著,一旁又過來兩只成年雄兔,沖它打招呼道:“嘿!馬丁,要不要幫忙?”
“要要!”叫馬丁的兔子連忙招呼它們過來。
籠子對于馬丁一個人來說太大了,重量也十足,不好挪動,但加入兩人之后,里面變得輕松起來。
三只兔子邊聊著天邊就將籠子卸下并搬回了倉庫,幾個玩家被三只渾身臭烘烘的兔子給擠在周圍,祝央又是一陣窒息。
不過這里的兔顯然民風并不淳樸,因為那兩只兔子在幫忙的時候,趁機將手伸進來,一人偷走了一個瘦弱的人,塞進自己的長口背帶褲里。
那瘦弱的人本就虛弱,也不開口,所以兔子馬丁一時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本來有個爪子一開始要抓祝央的,不過因為她靈活躲得快,對方只好換了目標。
那胖子這會兒回過神來,跟三個玩家道:“剛剛那家伙是不是說拿我配種?”
另一個女玩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是挺恥辱的,不過畜生一個你別計——”
話沒說完,就聽胖子興奮道:“那也就是說我短時間沒有生命危險是吧?還可以泡妹子,這個游戲對我怎么這么友善呢?”
女玩家:“……”
現(xiàn)在削了這肥豬還來得及嗎?便聽祝央冷冷一笑道:“也是,除了交/配權不在自己手里的雌性生物,哪個女的看得上你?”
又對女玩家道:“現(xiàn)實太沒指望了,也不怪人家這會兒興奮,除了跨物種的審美,估計他也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別揭穿,讓他多得意一會兒?!?br/>
女玩家聞言,剛還覺得這女的矯情,這會兒倒是印象好了不少。
胖子:“……”
這年頭的姐們兒都這么犀利嗎?也是,真正軟綿綿的一般也走不到這步。
談話間籠子放了下來,是一個堆著各種工具和農副產品的倉庫。
兔子馬丁給兩只幫忙的兔子一人遞了支煙,還一人遞了根胡蘿卜過去。
那兩只兔子啃著胡蘿卜跟他打了招呼,便捂著口袋離開了。
這時候一只拴著圍裙的母兔走進來:“回來啦!”
馬丁揮揮手,高興道:“看我搶的20只菜獸,養(yǎng)大了正好過年?!?br/>
母兔長得比馬丁還稍胖些,按照人類的審美就是個滿臉橫肉的胖農婦,她眼神挑剔刻薄,盯著籠子數(shù)了半天。
一巴掌給馬丁扇了過去:“蠢貨,你被騙了,明明只有十八只。”
“什么?不可能,我數(shù)了四遍!”馬丁捂著臉忙趴在籠子上數(shù)數(shù)。
果然只有十八只,頓時咬牙切齒:“肯定是剛剛那兩個家伙?!?br/>
“鮑勃和歐文嗎?”母兔道:“我就說他們走的時候鬼鬼祟祟,你個笨蛋,喊我一聲就是了,為什么要找他們兩個混球幫忙?”
“現(xiàn)在他們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等回來那兩只菜獸不知道還在不在?!?br/>
“你真是個沒有一點用的窩囊廢,沒有一點事情能辦好的。”
兔子馬丁被婆娘罵的滿頭包,因著兔子一家孩子眾多,倒是不愁卸貨。
他們的大兒子,也是一只成年兔子卸完貨問:“這么菜獸怎么辦?”
馬丁的老頭想都不想道:“先放到院子里喂喂食,多跑跑,一只只的都沒什么精神?!?br/>
有幾個一米多高,看樣子還是幼兒的兔子這圍著母兔,纏著要吃菜獸肉。
母兔耐不住孩子磨纏,最終答應今晚燉一只。
幾個玩家一聽臉色都變了,本以為他們剛被買回來,多少得養(yǎng)幾天,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的,可顯然形勢并沒有這么悠哉。
尤其胖子,剛剛還想著做種馬,這會兒整個人就差縮角落了。
無他,這家伙一身肥膘在一籠子人里格外顯眼,幾個兔崽子已經伸手對他戳戳點點:“媽媽,媽媽!吃他,他肉最多?!?br/>
“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胖子慘叫。
這番活蹦亂跳的反應倒是讓母兔舍不得:“算了,這只精神這么好,又壯實,留著配種吧?!?br/>
兩口子腦回路倒是出奇的一致。
接著母兔打開籠子挑了個看起來瘦小沒精神的出去,在孩子們不滿的噓聲下堅持這就是晚餐了,再鬧一只都別吃。
又囑咐大點的幾個孩子把菜獸攆到院子里去。
這一屋子的兔子,大大小小加起來三十幾個,結合兔子馬丁的力氣,在場還有好幾個跟他體格差不了多少的兒子女兒,幾個玩家還真不能保證能一舉殺出一條血路逃走。
于是便只能乖乖被攆著出了倉庫,來到院子里面。
剛剛被幾個兔子抬回來的時候視線遮擋,這會兒才看清整個農場的全貌。
這里地廣人稀,到處種滿了農作物,可能是因為居民體型的原因,農作物的個頭也大,比不上之前叢林的變異種,但也是現(xiàn)實世界普遍大小的兩倍。
金燦燦的玉米,厚實肥美的青椒,紅艷艷的番茄,還有片葉茂盛的胡蘿卜土豆。
水果鮮花這些個頭也大,整片農場一份富饒充實的景象,要來這么個地方度假,祝央沒準還真會高興。
可現(xiàn)在被當做家養(yǎng)畜生,儲備糧動物,這就讓人完全高興不起來了。
除了四個玩家之外,周圍和他們一批的人類都麻木懦弱,祝央他們這才想到,好像一開始就沒聽到這些人說過話。
該不會他們壓根不會說話吧?
祝央試了試戳了下旁邊一個女人:“喂!你從哪兒來?”
女人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顯然并不能理解語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