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還沒說話,富江便接著道:“是你的。”
她一開始只打算用這借口逼高老師離婚,有多喜歡他倒不至于,只是這家伙把老婆的位置優(yōu)先于她,這一點讓富江很不滿。
她做事不考慮后果,動機也時常讓人一言難盡,像這種炫耀魅力而讓別人不幸的事,她不但不會自我反省,心里只會有理所當(dāng)然和得意。
但這個時候比起高老師和他的妻子,祝央那個碧池顯然更讓她怒火中燒,要挾的籌碼自然就此改變。
高老師一聽臉都綠了:“富江,別開玩笑。”
富江往椅子上一坐,翹著腿囂張道:“誰跟你開玩笑?老師,我都有了你的孩子,為我做這點事都不答應(yīng)嗎?”
高老師連忙否認她這意圖蓋鍋的行為:“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我的?!?br/>
富江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他,便見這男人一副早就有所洞悉的表情道:“光是學(xué)校里你就有幾個男朋友?還有經(jīng)常送你上學(xué)給你好處的男人,時不時在街邊勾勾纏纏的混混們?!?br/>
“我沒說破是因為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間,大家就維持這樣的關(guān)系比較輕松愉快,可富江你突然變臉,把所有責(zé)任甩我身上我合適吧?”
“如果你真的懷孕,哪怕是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一般女生要是被這么幾乎是指著鼻子說私生活放蕩水性楊花的,早掩面羞愧了,可富江是誰?不要臉可以說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
她聞言并不以為恥,反倒得意道:“這種事就需要你去和你老婆還有全校解釋了,讓所有人一起分析到底孩子可不可能是你的,放心啊,要是照你這么說,和你無關(guān)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br/>
這倒是,但全鎮(zhèn)都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學(xué)生出軌,到時候孩子還時不時他的還有什么區(qū)別嗎?
見她要往外面走,高木眼里閃過一絲狠意,但又連忙拉住了她安撫道:“你換個要求吧,讓我給你買什么東西?上次不是說看上了幾款裙子嗎?我買給你。”
富江一把打開他的手,尖聲道:“我不要裙子,我就要那碧池在我眼前消失。”
“你不是老師嗎?那么多人信任你,隨便栽贓那碧池幾件事,讓她在鎮(zhèn)上待不下去很難嗎?”
這蠢貨到底把事情想得多簡單?栽贓?栽贓什么?偷東西還是作弊?
人家和你個蠢貨可不一樣,而且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盛,威望不是他能比的,誣陷人家也不可能跟欺負普通學(xué)生一樣,眾人聽了下意識就站在他這邊。
栽贓人家偷東西?人家十幾萬的鉆石說扔就扔。還是栽贓人家作弊?那玩意兒當(dāng)場就可以證明。
一家子的兄弟姐妹都是精英教育下的成果,不但是學(xué)業(yè)出類拔萃,高老師冷眼旁觀了一陣,那幾人從各方面都有拿得出手的才能。
不然怎么說一個高中生的贊助和推動,能讓整個學(xué)校但凡有點本事的人深信不疑,并且躍躍欲試,那都是實績建立起來的信心。
而能培養(yǎng)出這樣的孩子,可想而知人家的出身。
高老師苦笑道:“我就是相幫你,可你也得考慮一下我的能力范圍?!?br/>
“這四姐弟雖然來歷不明,可你也看到了,鎮(zhèn)上哪一家能與他們相比,就連我岳父都特意關(guān)照過貴客下榻不要怠慢,真得罪了人,把人家背后的家族牽扯出來,誰都撈不著好?!?br/>
“你也不想突然被找上門對吧?”
然而富江哪里是能聽得懂人話的?再理性的利弊分析你掰碎了給她聽那也是白搭。
她不耐煩的揮揮手:“這就是你該考慮的事了,我只要結(jié)果,不然的話——”
她輕笑一聲,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自顧自的打開辦公室的內(nèi)鎖準備出門。
高老師瞟了一眼辦公室窗戶,如果不是現(xiàn)在光天化日,學(xué)校到處都是人,無數(shù)雙眼睛看見那婊子過來找他,他真想就這么——
最終高老師還是答應(yīng)了富江的條件,只是有個前提,他的花幾天的時間好好想想事情怎么做。
富江自然得意,一心等著祝央倒霉,然后灰溜溜一身狼狽的離開這里。
事情想得太美,以至于連高老師透過眼鏡片這么明顯的殺意也沒有看到。
不過看到了她估計也辨別不出,畢竟在她眼里,男人的怒火都是她可以用美貌打消的東西。
等回到教室的時候,這家伙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復(fù)剛跑出去時候的憤怒,看到祝央臉色照舊不好看,但時不時的又閃過不加掩飾的得意。
祝央沖旁邊招了招手,喻理見狀湊了過來,便聽她道:“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這副蠢樣,我就覺得我們做這么多準備,花這么多心思好無聊?!?br/>
喻理也嘆了口氣:“就把游戲的考驗當(dāng)任務(wù)難度,無視她本身的價值比較好?!?br/>
真的,要不是游戲那故意磨人的潛規(guī)則,還有可能馬上接踵而至的巧合,以及那家伙本身的可怕體質(zhì),
就這腦子,真的跟她計較都嫌拉低智商的。
那么多人看著你跑辦公室又出來,一出來整張臉色就不一樣了,是生怕不知道你和高老師達成了什么py交易呢?
祝央道:“看來接下來的事態(tài)可能更防不勝防呢?!?br/>
見三人看過來,祝央道:“高老師是個聰明人,擅長權(quán)衡取舍,猜也知道那家伙得靠什么讓人家暫時松口?!?br/>
偽富江的迷之邏輯雖然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但是行事風(fēng)格倒不難猜,她有用的武器無非就那兩樣。
不是色誘便是威逼。
高老師哪怕暫時哄住她,可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拖久了那家伙沒耐心,很容易鬧出事來。
才說著,耳朵里便被白悠悠塞了個什么東西,祝央他們一聽,居然是截取的音頻,將剛剛辦公室發(fā)生的事全部還原了出來。
果然如祝央所料,真的稍微一錯眼,事情就可能脫離掌控呢,只是連祝央都沒想到她這么——
算了,找不到詞形容。
“嘖!真的,如果不是剛剛時機不對,這家伙恐怕已經(jīng)死了,但下次咱們就不一定有這么幸運了。”喻理也難得的不耐道,他也不喜歡萬事俱備后還是敵不過無縫不鉆的巧合。
祝央注意力卻在這竊聽器上,她笑著問白悠悠道:“你什么時候放上去的?”
白悠悠眨了眨眼睛:“我現(xiàn)在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嗎?每天打招呼說說話理所當(dāng)然的吧?”
之前那混混怎么回事大伙兒都心照不宣,可白悠悠居然完全沒為那事和富江撕破臉皮的打算,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和人家笑臉相對。
就這點來說,祝央便自愧不如,可不便利之處就出來了嗎?
白悠悠道:“還是阿耀提醒我的,說那家伙還是時時刻刻盯著好,所以給了我不少好東西?!?br/>
接著便看見周耀從口袋里掏了幾枚扣子出來,和學(xué)校校服款式的扣子一樣,從外觀根本看不出異常。
白悠悠借著每天打招呼那空檔就可以放富江身上,一般人即使口袋里莫名其妙多出一顆扣子,也會當(dāng)時什么時候掉了放起來的,根本不會多懷疑。
即便富江順手扔了,也可以立馬補上。
祝央拿了幾枚過來,對周耀道:“厲害啊,常規(guī)的東西就算了,這也行?”
周耀聳聳肩:“必須得了解東西本身的構(gòu)造,為此我拆了不少東西呢?!?br/>
祝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能力太適合高科技戰(zhàn)爭場合了?!?br/>
周耀眼神里都透著躍躍欲試:“嗯!我也想拆點光束槍,粒子炮,機甲戰(zhàn)艦,變形金剛之類的?!?br/>
懂了,男孩子的浪漫,不過這家伙的能力如果上升空間足夠巨大,并且有一定的機遇供他在游戲世界里面鉆研,未來絕對是高科技場的大殺器。
祝央把扣子還給他,便道:“你們也聽到了,高老師已經(jīng)起殺心了,咱們也得抓緊行動,不過倒是要謝謝魏富江同學(xué)的助攻,正好幫高老師的妻子下定決心?!?br/>
喻理皺眉:“你想把錄音給他妻子?”
祝央笑道:“我知道你的擔(dān)憂,一個神秘人突然送這玩意兒來,哪怕她本身有殺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吧?沒得把柄讓人抓的?!?br/>
“可你也太小看女人了,哪兒用得著這么麻煩,稍微一提示她就明白了。”
接著隨便扔了支筆給周耀:“把這玩意兒變成驗孕棒?!?br/>
周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讓我把它變成什么?”
祝央理所當(dāng)然道:“你別告訴我這么簡單的構(gòu)造你沒研究過。”
“我怎,我干嘛要研究那個?我是變態(tài)嗎?”
“那這會兒要用的時候不就干瞪眼了?”
周耀一噎,賭氣的一把抓過圓珠筆,然后翻出手機查找驗孕棒的構(gòu)造原理。
那玩意兒也簡單,不過因為不是接觸實物,所以印象略有偏差,不夠修正了幾次過后,下課前周耀便紅著一張臉把一根兩道杠的驗孕棒遞給祝央了。
接著又被三人笑得差點原地爆炸。
接著祝央便趁高老師上課經(jīng)過他們位置的時候,把那驗孕棒扔進了他外套口袋里,還用幻術(shù)做了層掩護。
等回到家,他妻子將那玩意兒翻出來,自然一切都懂了。
不管是高老師自己不小心也好,還是學(xué)校那個小狐貍精示威也罷,她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之前也說過,這座小鎮(zhèn)的背景,完全不能用現(xiàn)實中我國的國情套入,倒是把這里的經(jīng)濟狀況還有存在架構(gòu)按照鄰國的鎮(zhèn)子來看,更符合狀況。
說到這里都懶得吐槽游戲山寨了。
高老師的妻子娘家顯赫,是當(dāng)?shù)財?shù)一數(shù)二的望族,這也就是說,在這個地盤,不管黑白兩道,都是他家說了算。
真要干凈利落的讓一個人消失,對他們家來說其實很簡單。
所以在將東西遞出去那天,對于富江的行蹤的把控就得更加密切起來。
祝央人前存在感高,成天受人矚目有些不方便,另外三人就得時刻注意了,這還不僅限于學(xué)校之內(nèi)。
而富江這邊,雖說自以為唆使動了高老師,但自己手里的動作也沒停。
只要是能給祝央添麻煩的事她都愿意干。
這天體育課過后,周耀在洗手池那邊洗臉,剛擦干臉就看到富江倚在旁邊。
周耀不是那種會跟女孩子玩一堆的類型,在女生眼里便顯得難以接近。
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也只敢默默遠觀,上來搭話的人很少,中感覺會被不耐煩的懟哭。
可富江對自己的美貌多自信?見周耀不打算和她打招呼就走開,便道:“我也想洗把臉,但是沒有毛巾,能借你的用用嗎?”
周耀想都沒想道:“不能,牙刷毛巾能共用的?惡不惡心?!?br/>
富江這輩子什么時候被這么嫌棄過?就這么說吧,她吃過一半的食物多的是男人愿意吃,就不要說和她共用毛巾了。
正常人難道不應(yīng)該是受寵若驚然后想入非非嗎?
她不信邪,撒嬌道:“可臉上真的膩得難受嘛,剛剛跑步出了好多汗?!?br/>
說著將臉湊近:“不信你看看?!?br/>
不得不說近距離之下她的美貌是更具沖擊力的,距離越近越便越容易受她影響,而且不提那魔性的魅力,光是看她的臉。
那精致的五官,優(yōu)美的臉部輪廓,還有凝脂一樣的皮膚,越是將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越是有種想要一口吞沒她的渴望。
富江嘴角含笑,心中滿是手到擒來的自得,沒有男生能在這距離之下拒絕她,沒有!
臉上正蕩開笑意,便聽到上面?zhèn)鱽硐訔壍穆曇簦骸皣K!湊這么近干嘛?全是汗,還有沾了灰,一股味兒。那你自己有逼數(shù)還敢借毛巾?”
富江臉一僵,接著暴怒了:“你說誰一股味兒?你才一股味兒!我沒嫌棄你你居然敢嫌棄我?”
周耀莫名其妙:“你當(dāng)你斯嘉麗呢?人人都愿意喝她的洗澡水。一身汗跑過來管人借私人用品不借給你是錯了是吧?”
“斯嘉麗又是誰?”還有哪個碧池敢挑戰(zhàn)她的魅力?
周耀不想跟她糾纏,回過頭看到兩個男生在對面的洗手池洗臉,便道:“喂!你們兩個,這家伙要洗臉沒毛巾,誰不介意和她共用一下?!?br/>
說著還對富江點點頭道:“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br/>
富江氣急,一抬頭便看到對面兩個豬頭爭搶著把毛巾遞過來——
“用我的,用我的,我昨天才洗。”
“放屁,我剛剛看你擦了鼻屎上去?!?br/>
“那也比你滿臉疹子好?!?br/>
富江差點被氣死,恨恨的瞪著周耀的背影咬牙。
成,這一個估計是只長身高不長不長心性的小鬼,連對女人的好奇心都還沒打開那種,純粹被他碧池姐姐養(yǎng)成巨嬰的類型。
富江給周耀打了這么個戳,決定還是先從另一個懂風(fēng)情的下手。
喻理進校以來備受女生歡迎,人又隨和溫柔,想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富江直接把人約到樹下,張口便道:“喻理同學(xué)在我眼里是不同的,請和我交往吧。”
老實說喻理也不奇怪這家伙發(fā)這種瘋,他雖然自信,倒不至于自戀到以為自己真的多大魅力,迷住這個根本沒有心的蛇蝎美人。
只是這家伙對男人也不怎么挑剔,能給她打來虛榮的,物質(zhì)的,好處的,只要實現(xiàn)一點,她便能照單全收。
在被祝央如此激怒的前提下,自然他和周耀兩人很可能被她的行為波及。
喻理只覺得好笑,慢悠悠道:“不好意思,魏富江同學(xué)在我眼里和其他的女同學(xué)沒什么區(qū)別,并沒有想進一步的念頭?!?br/>
正要走卻被富江堵住了:“你認真的?我和那些丑八怪沒區(qū)別?她們比得上我一個腳指頭漂亮嗎?你每天笑瞇瞇的面對一群丑八怪也很辛苦吧?”
說著便勾住他的脖子:“你好好看看我,一旦擁有我,你就會成為學(xué)校人人羨慕的對象,你拒絕我的時候真的有看著我的臉好好考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