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是一愣,看著那六個人。
智明方丈站在最前面,向前走了幾步,向著里面的人敬了個佛禮:“叨擾各位施主了?!倍笥窒蛑鴦⒎颊f:“劉施主,您的母親來尋你了?!?br/> 來的人正是胡白芷和楊仙琴。楊仙琴像是心虛一般,不敢正面看著劉芳。
而胡白芷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身邊還帶了一個從不曾見過的稍肥的婦人。她手里拿著扇子,嘴角那顆黑痣因為笑而變得更加明顯。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劉芳身上。
劉芳看著楊仙琴那面帶憂愁的樣子,便知曉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靜出聲:“請進來吧,我正與些許好友閑聊呢?!?br/> 小寧子一見到智明方丈和他的師兄,便早早的站了起來,乖巧地分別喊了一聲:“方丈、師兄?!?br/> 智明只簡單的“嗯”了一聲,那慧遠(yuǎn)現(xiàn)在也是收起了先前的性子,鄭重地跟在智明方丈的身后,瞧見了小寧子喊他,便眨了眨眼睛以示回應(yīng)。
坐在桌子上的還有林驚鴻、傅雪和陵游,一下子變成為了下一個目光中心。
陵游乃是天族太子,不過是區(qū)區(qū)幾個凡人罷了,斷然是不可能會站起來迎接她們的。
林驚鴻也算是妖族公主,向來也是尊貴之人。妖王也寵著她,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禮。
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歡那些個目光膚淺之人,便一樣是坐在原處,品著茶,仿佛她們沒有來到一般。
而剩下的唯一的坐在桌子上的人,便是傅雪。
她的神情是更加冷漠,像是裹著一層寒冰一般,比陵游還要冷上三分。
她的眼中只有她手里的那把劍,連半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胡氏她們,更不要說站起身來迎接她們了。
很好,很好。
胡白芷面色的心里氣炸了,從未有人像他們這樣敢在自己的面前這般放肆!
她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不能動氣。
胡白芷深呼吸了幾口氣,臉上拼命擠出一個微笑,“芳兒,今日大娘是來找你的?!?br/> 劉芳搬出兩張圓椅子,放到胡氏和楊氏的面前,看著胡白芷臉上勉強的笑波瀾不驚地說:“原來是劉縣太爺府上的胡夫人呀,有失遠(yuǎn)迎,請坐?!?br/> 瞧著劉芳那生分又客氣的語氣,楊仙琴抓住她的手,看著眼淚又要止不住流了下來,“芳兒,你怎地如此生分了?!?br/> “娘,何來的生分?我與胡夫人乃是第一次見面,理應(yīng)客氣。”劉芳看著自己那柔弱的母親,心里是直嘆氣。
怎地她就看不清這些人的真面目呢?
從前胡氏的百般刁難她從不坑聲,叫自己忍耐也就算了,上次她都這般撕破臉皮了,自己又何必再這般卑微隱忍?
胡白芷感覺自己的腦門突了兩突,拿著帕子的手緊緊握著,“芳兒,前些日子是大娘一時心急,才會做出這么不理智的事情。大娘給你道歉啊,咱還是一家人。這不,你娘在家也是擔(dān)心了好久,你要不今日就回家住上幾日?”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劉芳便知曉定是有古怪了。
從前恨不得把我掐死,今日卻待你如親生女兒,這可能嗎?根本不可能!
劉芳推開楊仙琴緊緊握住她的手,白皙的手上面立即出現(xiàn)了明顯的紅痕。她也不在意,轉(zhuǎn)身背對著胡白芷說道:“胡夫人客氣了,我孤家寡人一個,這古梵寺便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