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金碧輝煌的寢殿內(nèi)。
一干文臣武將跪在龍榻之前。
“啟稟陛下,此次紅裳樓平叛,我東廠共出動三十名二品武者,十名三品武者,由我麾下新晉四品高手周全安帶隊,斬殺青眼妖狐百頭有余,另發(fā)現(xiàn)一處密室,其中關押著迄今為止,我朝中所有失蹤的臣公子弟,另有三位總兵,目前已送往太醫(yī)院診治,應無大礙。”
御前太監(jiān),東廠大總管劉良率先跪奏道。
“做得好,該賞。”龍榻的幕簾之后,傳來女帝清幽的聲音。
“劉總管,您這樣不地道吧?!?br/> 旁邊一名長相秀氣,面如冠玉的青年武官冷笑道:“此次平叛,我虹影坊可是出動了百名三品“青衣衛(wèi)”手持重弩,替你們這幫武科太監(jiān)開道,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全成了你們東廠的功勞?嗯?”
“再說了,若無“神道監(jiān)”的法器相助,就憑咱們這雙凡眼,如何能分清是人是妖?又如何能發(fā)現(xiàn)那暗藏的密室?要我說,這頭等大功,應該歸人家神道監(jiān)啊,您說呢,玄心道長?”
那青年武官一邊說著,目光瞥向一邊道士打扮,白須及胸的枯瘦老者。
老者目光沉靜,只淡淡道:“除妖降魔,護國安邦,本是當年慕容君帝設立神道監(jiān)之初衷,我等責無旁貸,不敢絲毫言功。”
“魏督主,我可沒否認人家神道監(jiān)眾位師傅的一片赤誠之心,可是這次行動,我東廠部下身先士卒,以命剿賊是事實,難道不比某些躲在暗處的花架子功勞大?”
劉良尖著嗓子,哂笑道。
“你說誰是花架子???”
魏語虹臉有怒色:“久聞劉總管神功大成,已進階六品化境,是否敢與本督約個時間,較量一番?”
“哎呀,求之不得呢,只怕某些人輸了之后,哭鼻子,那就不太好看了?!?br/> 劉良掐著蘭花指,陰陽怪氣的道。
眼見兩大權臣掐起架來,周圍隨行官員都是噤若寒蟬,無人敢出一言。
“都給我閉嘴?!蹦缓熤?,再次傳來冷幽的聲音:“逆賊蕭柳煙抓到了么?”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如雞。
“啟稟陛下……臣等反復搜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反賊的下落,想必……已經(jīng)得知風聲,提前出逃了吧?!?br/> 魏語虹咬牙道:“不過陛下放心,臣已經(jīng)命手下沿途封鎖晉南城及周邊州縣的官卡要道,這逆賊插翅難飛!”
“不錯!就在剛才,我東廠也已經(jīng)出動了三百名精銳密探,出城搜尋,另緊急聯(lián)絡了刑部,下放一萬張海捕公告,并星夜傳書給我朝“武圣”姜太淵尋求助力,此舉之后,整個大玄恐怕沒有任何一股民間勢力,敢收留此賊,不出三日,此賊必然伏誅!”
劉良不失時機的道。
“呵呵,朕算是看出來了?!?br/> 女帝冷笑道:“平時你們一個個都自稱朕的忠臣良將,可真正行動起來,卻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捉拿不到,你們說,這是朕識人不善呢,還是你們無能呢?”
這話一出,全場惶恐下跪:“是臣等無能!”
女帝輕嘆一聲,聲音有幾分唏噓:“若是他還在朕的身邊,朕豈會有這些苦惱……”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自然都知道女帝說得是誰。
天下第一奇才,君帝慕容鈺!
“罷了,都給我起來吧?!迸圯p聲道:“算起來,這位小侄女,朕也有十五年沒見看到她了,多少還是有些想念吶?!?br/> “傳我口諭,無論發(fā)生任何情況,賜她一個全尸?!迸鄣?。
“遵旨!”全場齊聲道。
“好了,接下來,該我們真正的大功臣說話了?!?br/> 女帝的聲音溫和了不少:“馬愛卿,你在外面么?”
“回陛下,臣在。”
角落處,一名全程面不改色的文官出列。
“這次多虧了你不顧生死,深入逆賊內(nèi)部,刺探出了這般驚天情報,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啊。”
女帝語氣感慨:“不愧是張相的門生,愛卿真乃國之梁柱,朕這次要好好的封賞你!”
“陛下過獎,臣只是做了一些分內(nèi)之事罷了。”
馬封面無表情道。
“不成,有功便該賞,有大功更是要特賞!這也算是給某些忠誠良將,作一個表率?!迸鄣馈?br/> 這話一出,劉良和魏語虹心中都是一震,女帝這話,就是說給他兩聽的啊!
馬封凜然道:“啟奏陛下,朝中逆賊一日不除,這封賞臣斷不敢要!”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
女帝更是驚道:“難道朝中還有逆賊的同黨?”
“不錯!”
馬封上前一步,滿臉正氣:“不止一個!臣這就要揭發(fā)他們!”
“說!據(jù)實說來,有朕護著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女帝冷然道,帝位的得來不易,使得她的眼中,從來容不得沙子。
“是,陛下!”
馬封面不改色道:“都察院,御史主丞劉錫山!大理寺卿余光正,吏部尚書成知行以及……”
說到這里,他咬了咬牙,神色艱難:“臣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顧川之!”
“以上四人皆參與了逆賊蕭柳煙的謀反!”
這話一出,在場群官無不咂舌,就連朝中的兩大老牌特務勢力頭子,劉良和魏語虹都是暗自心驚,不敢多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