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輔愣了一下,看向李然:“有何異議?你但說無妨?!?br/> 李然道:“秉丞相,您剛才的說法有一些小謬誤?!?br/> 張寧輔揚起了眉毛:“說來聽聽?!?br/> “啟稟丞相大人,這郭家父子和陳福,方才侮辱的并非是朝廷命官,而是大玄皇室。”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李然卻是面不改色,指了指自己腳上的紫金鳳紋靴:“我既為準(zhǔn)君侍郎,便暫時擁有皇家身份,這三人誹謗辱我清白,便是褻瀆皇室,按大玄律法,我有權(quán)利繞過三法司,直接處置此三人?!?br/> “不錯,本朝確有此法,倒是本相疏忽了。”
張寧輔笑了笑,跟旁邊的蕭靈秋交換了一下眼色,問道:“那你想如何處置這三人?”
李然不答,而是直接看向臺上的蕭晴雪:“敢問二公主殿下,我軍中目前最常用的刑法是什么?”
“輕則軍杖加身,重則割鼻剜眼,殺頭腰斬?!?br/> 蕭晴雪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我說李然,你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讀書人,真的要動用這些酷刑么?那可是很血腥的哦,你真不怕,午夜夢回,他們?nèi)齻€拖著半截尸身,與你夢中相聚?。俊?br/> “殿下說的是,這些的確是太殘忍了點?!崩钊簧钜詾槿坏狞c頭。
聽了這話,蕭晴雪與身邊幾名副將都是哈哈大笑,心想這小子到底是耍嘴皮子的文弱書生啊,真臨到上陣,估計連殺只雞都不敢。
蕭靈秋也是泛起冷笑,作壁上觀。
李然卻是毫不為意:“對于這三名惡人,臣心中倒是有一個想法,絕對人道利落,不過還得請二公主派遣幾名將士,配合一下?!?br/> “行啦,行啦?!笔捛缪u了搖頭:“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錯,就幫你這個忙,說吧,你要打他們幾十軍棍?哦對了,看這郭老夫子的身板,估計一杖下去,應(yīng)該就沒了。”
“罷啦,郭老夫子就算了,他畢竟是臣的啟蒙恩師,一日為師終生為師,臣以前也有愧于他,索性就不予追究了?!?br/> 李然故意加大聲音,對著廣場四周的群眾說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至于這郭小川和陳福,那便不能輕饒了?!?br/> “隨你吧。”
蕭晴雪朝著兩名高大副將,揮了揮手:“燕鋒、張龍,你二人親自上場,軍棍伺候。”
“不,不用軍棍,臣想借二公主的騎兵護(hù)衛(wèi)隊一用。”李然道。
“哦?你這是要做什么?”蕭晴雪忽然來了興趣。
“殿下,您聽說過“五馬分尸”嗎?”
李然抬起頭,俊美的小臉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
割臂剜眼?梟首腰斬?
真是好殘忍,好血腥啊。
跟我大華夏古代的酷刑比,簡直就是一個弟弟好嗎?
李然傲立場中,漠然的看著一群騎兵將鐵絲鋼繩固定在郭小川和陳福二人的四肢上。
兩人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此時此刻,早已經(jīng)嚇得魂不附體,褲襠都濕了。
“李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跟你說實話!是一個神秘人暗中出了大價錢叫我們陷害你!并非我們父子本意??!我求求你,求求你了!爹!從此以后你就是我親爹啊!”
眼見騎兵開始起陣,郭小川徹底崩潰了,痛哭失聲。
一旁半死不活的郭老夫子一聽這話,更是一口老血噴出,眼見是不活了。
一名侍衛(wèi)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稟報道:“此人已死?!?br/> 李然搖了搖頭,老夫子啊,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然兒,然兒!還記得小時候福伯帶你們兄弟去廟會玩嗎?你父親不讓,我總是偷偷帶你們?nèi)ィ菚r候你們笑得多開心??!對了!還有城北集市上那家糖葫蘆,你們兩兄弟最愛吃了,福伯每次出去都會給你們帶一大堆回來,這些……這些你都忘了嗎?”
陳福痛哭流涕,朝著眼前的冰冷身影,悲聲道:“當(dāng)我求你!當(dāng)福伯最后一次求求你!你饒我一命,小蝶她才十一歲,不能沒有我這個父親啊,如果……如果你父親今日在此,他絕對不會讓你對我趕盡殺絕的!”
“福伯,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得,我相信,李煥他也不會忘記?!?br/> 李然輕嘆一聲,揮了揮手,讓騎兵暫時停了下來,隨即走了過去,道:“但我剛才發(fā)過誓,若是讓我殺出重圍,你們每個人都會死得很難看,君子一諾,以命相守,這還是小時候您常跟我們說的,所以,抱歉了......”
“還有,你剛才提到我的父親——”
說到這,李然皺起眉頭,冷眸如電:“我父親這一生就是太過寬厚仁義,以至于這些年來,誰都能輕視、欺負(fù)我們李家,我跟他不一樣,李家從此以后,也會徹底不一樣?!?br/> “安心去吧福伯,你的血會有價值的,這也算是你對我李家最后的救贖,至于小蝶妹妹,我會讓人將她安頓好的?!?br/> 說完,不顧陳福等人的哭喊,轉(zhuǎn)身而去。
一聲令響——
廣場上兩隊騎兵交叉沖鋒,一陣伴隨著凄厲哀嚎的馬蹄聲后,全場震駭,鴉雀無聲。
前一秒還在痛苦哀嚎的郭小川、陳福,瞬間被撕裂成一塊塊飛濺的血肉,內(nèi)臟散落一地。
強大恐怖的視覺沖擊下,觀禮臺上,一干朝廷官員無不震駭,就連蕭晴雪等見慣廝殺的武將,都是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