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過境,仿佛迅猛無匹的疾風吹過,那三根長明燭,在一瞬之間,全部熄滅,干凈利落,沒有一絲殘存!
緊接著,在全場的驚呼聲中,燭身解體,化為了一團團藍色的靈粉!
“嘖嘖,這貨是拼了老命,要來裝這個逼啊?!?br/> 李然微微訝異,他感受得很真切,這一波騷操作,謝歡至少動用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內(nèi)力,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催化出這等威力的劍氣!
“獻丑了?!?br/> 謝歡額上隱隱出汗,身軀微微搖晃,不過他隨即站定,擠出微笑,對著臺下深鞠一躬道。
“謝武士武技雄奇,霸道絕倫,令在下折服啊,此招莫非令尊之成名絕技,刀劍合絕術(shù)乎?”
那男長老杜劍雄滿臉神往的道。
“讓杜長老見笑了,此招…….正是家父絕學,刀劍合絕術(shù)?!?br/> 謝歡勉強的笑道,額頭上的汗水涔涔落下,臉上的虛弱感,越來越明顯。
然而,臺下這群愣頭青,世子郡主們,卻絲毫沒有察覺。
另一位長老蕭無心見狀,緩緩上前道:“謝武士的這一番演習,淋漓盡致的為大家演示了內(nèi)氣外放的種種精妙,不過他的天賦實在太強,并不具有普適性,接下來,咱們再選一位公主的君侍郎,上來為大家演示,何如?”
這話一出,臺下的皇族子弟中,立時爆發(fā)出狂熱的回應(yīng)!
“好!這個提議好!”
“我要看陳鋒!湘北刀俠陳鋒!”
“叫煉體天才吳少捕頭上來露一手啊,我最崇拜他了!”
“兩位長老,不如叫咱們朝廷的四大先鋒,同臺競技,都上來演習一遍?。∧墙^對有說服力?。 ?br/> “是啊,我很想看看婉兒公主身邊這位李侍郎的弟弟李煥呢……”
先前那名打量著李然的小郡主,一臉羞澀的提議道。
她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多名少女的認同。
原來,她們早就掃遍了全場,除了這位謝歡謝武士外,還另有一名俊美無雙,絲毫不遜前者的李侍郎呢。
可惜啊,都說這李侍郎不通武道,恐怕也只能期待他的弟弟了,同是兩兄弟,容貌應(yīng)該相差不多吧?
眼見臺下聊得火熱,長老蕭無心咳嗽一聲,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諸位安靜,依本長老之見,此次我朝的幾位先鋒,都是萬中挑一的少年精英,方才謝武士已經(jīng)為大家演習過了,若再抽取一位先鋒,便失了咱們此次“基礎(chǔ)武道理論課”的“基礎(chǔ)”二字?!?br/> 那杜長老朗聲說道。
他這話說完,臺下一片安靜,倒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之聲。
這時,只見那女長老,蕭無心拿起花名冊,道:“這樣吧,咱們隨意抽取一位君侍郎為大家演習——”
她的目光在名單上掃了掃,很快念道:“那么就請四公主的君侍郎,李然上來演習這「氣」之精要,李侍郎何在?”
呵呵。
果然是老子。
這一刻,臺下的李然,嘴角露出冷笑,豁然開朗。
不過他還是有些自責。
他這次終究是慢了半拍,其實,從這個謝歡上臺的那一刻起,他便應(yīng)該想到了。
這一切都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局。
設(shè)局人,當然自然是大公主,蕭靈秋。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目的,并不主要是搞自己,而是為她的姘頭謝歡這小子,做嫁衣啊。
道理很簡單。
那日拜神祭,謝歡主動邀他以圣紋石作為見證,比試詩文,結(jié)果呢,他李然在進退維谷的絕境下,拋出了那首自證清白的《石灰吟》,直接使得天降才氣,圣紋石轟然炸裂,一朝揚名。
而同時,謝歡這位跟他齊名已久的小白臉,便算是在萬人的見證下,徹底的完敗了。
可人家謝歡是要成為大公主君侍郎,未來「君侯」的男人啊,怎么能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碾壓了名聲?
不能忍。
至少大公主,蕭靈秋不能忍。
在這女人的心中,自己是最牛逼的,自己挑中的男人,也必須是牛逼的。
所以,她便聯(lián)合臺上這二位長老,做出了這個局,目的也算是很單純,利用他李然武道上的弱勢,讓謝歡光明正大的,大贏特贏一次!
而且,這一次還是當著大多數(shù)皇族成員的面,她的用心就更加狂野了。
是的,在她的盤算里,如果李然最后留了下來,成為了正式的君侍郎,那么便讓他在蕭家內(nèi)部的名聲、地位上,永遠被謝歡碾壓一頭!
總之一句話,讓李然這個天降奇才,成為樹立謝歡家族威信與地位的墊腳石。
當然,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謝歡的確是個牛逼人物,而不是花架子。
這一點……嗯,勉強算是達到了。
但另一個重要的前提則是,他李然是個十足的水貨。
這個就……
“老子水嗎?”
李然心中冷笑。
“蕭靈秋,如果你非要覺得老子是水貨,強行用我來襯托你家姘頭,倒也可以的,你然爹,還真不是一般的水,而是——”
“汪洋大海!”
李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正要站起身,然而,最后的理智,讓他冷靜了下來。
“不行啊,老子身上沒有一點武者的內(nèi)息,貿(mào)然上去,就算成功裝逼,只怕后續(xù)也懶得解釋?!?br/> “的確,為了這點小事,暴露自己的底牌,根本不值得,不如.......直接坦誠不會武功算了?”
頃刻,李然心里作出了初步?jīng)Q斷。
他掉過頭,此時此刻,蕭靈秋果然正在打量著他,那目光高冷傲慢,儼然一位藐視螻蟻的上位者。
正當他雙腿發(fā)力,準備站起身時,一只白皙纖細的小手從旁伸出,握住了他的胳膊。
蕭婉兒!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