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楚牧峰不免有些愕然。
就這么簡單粗暴?雖然我覺得你們兩位說得也挺對,但如果能夠抓到人,審問出更多情報不是更好嗎?
“對,這個建議好!”
就在楚牧峰面露疑色,想要提出質疑時,閻澤大手一揮,果斷地說道:“這事不必多想了,就是刺殺?!?br/> “牧峰,你的想法我知道,無非就是想要將千葉深司逮捕審問,可你有沒有想過,像他這樣的,不僅會有一定身份作為掩護,而且就算抓住了,他會招供嗎?”
“所以與其抓個燙手山芋,還不如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和需要考慮周全的抓捕行動相比,明顯刺殺更容易操作更有勝算。”
說到這兒,閻澤眼里閃過一抹充滿冷酷的厲色。
“我不管這個千葉深司過來目的是什么,要策反誰,既然被我知道他出現(xiàn)在我的地盤上,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死人是沒人會在意的,要是逮捕回來審問的話,咱們警察局能擋住日本人的軍隊嗎?”
楚牧峰聞言有所觸動。
這話說得沒錯,雖然很直白,卻是最真實的現(xiàn)實。
現(xiàn)在的北平城外就有日本駐軍,真要是逮捕千葉深司的話,駐軍那邊沒準會有所動作施壓,畢竟千葉深司的身份特殊,就算北平政府也未必扛得住。
但他要是意外被殺的話,一了百了,也就沒誰能掀起風浪。
即便日本方面,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千葉深司是策反專家。
這年頭的一個潛規(guī)則。就是間諜只要被殺,大家都心照不宣,沒誰會去糾纏。
既然廳長已經考慮周全,楚牧峰自然是肅然以對。
“是啊,一旦對方通過軍方來試壓,好事沒準會變成壞事?!辈茉粕近c頭附和道。
閻澤統(tǒng)一意見后,目光掃過兩人,沉聲說道:“下面只需要全面監(jiān)視六國飯店,確定這個千葉深司今天過來并入住,然后實施刺殺行動?!?br/> “關鍵這個行動一定要確保干凈,絕對不能留有任何尾巴,不能惹禍上身!不能讓對方懷疑到我們頭上!”
“對了,牧峰,這個千葉深司的樣子你知道嗎?”閻澤目光投向楚牧峰。
別前面說了半天,卻不知道千葉深司是誰。
那對方就算站在你面前,都是睜眼瞎,手里拎著手槍,也不知道沖誰開。
楚牧峰立即從兜里掏出一張畫像過去說道:“廳長,這是根據加藤小野和池田哲也的供述,我讓手下畫出了肖像圖,兩人敘述的外貌特征一致,這個人就是千葉深司?!?br/> 畫像中是個中年男子,長方臉,一字眉,眼眶深凹,鼻端高翹,兩腮瘦削,雙唇單薄,留著兩撮小胡子,。
純粹以容貌來說,很好辨認。
“好,找出他,干掉他!”閻澤指了指畫像,殺氣騰騰道。
“廳長,選擇什么刺殺方式,似乎還要斟酌下!”曹云山跟著說道。
刺殺是一門學問。
采取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結果只有二個。
第一種天下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是誰,殺了誰,踩著敵人的尸體揚名立萬。
第二種則是事了拂衣去,不留身后名。沒人知道兇手是什么人,將低調做到極致。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讓敵人死得悄無聲息,死得名正言順,這樣的刺殺最為完美,算是刺殺的巔峰境界。
楚牧峰他們要做的當然是第二種。
“要么是槍殺,一槍斃命;要么是冷兵器格殺,一刀封喉;要么是毒殺,死的無聲無息……不管是哪種,都是要對方死?!辈茉粕讲[縫著雙眼,緩緩說道。
“不錯,牧峰,你有什么想法?”閻澤點點頭,看著楚牧峰問道。
毒殺嗎?
楚牧峰忽然想到自己手里那瓶哀嚎,這還是當初從汪威善手里得到的,得到后就一直放著沒用到,這次正好排上用場。
而且他可以以此為基礎,調配出改進的毒藥,保證無色無味,憑現(xiàn)在的檢測水平,根本查不出來。
對,這么看來,毒殺是條捷徑。
想到這里,楚牧峰就抬起頭說道:“廳長,我覺得毒殺好!”
“毒殺?有把握嗎?”閻澤緊聲問道。
“對方如果一直躲在六國飯店的話,那和其余手段相比,我覺得毒殺應該更加穩(wěn)妥,造成的影響也最低?!?br/> “畢竟他在明,我們在暗,有心算無心,他是防不勝防。”
“當然,動手之前,還得先去六國飯店踩踩點,了解了解那邊的情況。要是咱們在六國飯店有靠譜的內應,那這事兒就更好辦了?!背练逑肓讼胝f道。
“內應,當然有??!”
閻澤說出這話的時候非常自信,他怎么說也是堂堂警察廳的廳長,掌管著整座北平城的治安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