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當然不在小區(qū)。
白慕川撲了個空，從小巷開車出來的時候，條件反射望一眼兩側(cè)擁擠的住宅樓，面孔涼沉如水。
是他太急了。向晚膽子那么小，怎么敢回來？
可她沒有回來，能上哪里去？
白慕川眉心蹙得緊緊，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給黃何。
“把向晚的個人信息發(fā)一份給我。家庭住址，親緣關(guān)系以及聯(lián)系方式等！”
黃何大寫加粗的問號語氣，“這……怎么了，老大？”
白慕川擰眉頭：“發(fā)過來就是，你廢什么話？”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隔了三秒，黃何就發(fā)過來了。
不過，不是向晚的個人信息，而是一條讓白慕川懷疑人生的消息。
“向老師就在我邊上吃火鍋！老大，你確定是要找她嗎？”
白慕川：“……”
七月底的錦城，夜晚的風(fēng)也是熱的。
他驅(qū)車從擁堵的街道穿梭那么遠過來找她，跑得汗流浹背，結(jié)果人家在悠閑地吃火鍋？
……
白慕川再次趕回火鍋城的時候，正是上客的點兒，從一樓大廳到三樓包房幾乎座無虛席。
這家火鍋在錦城十分有名，每天晚上來的客人都得排隊。
白慕川嗅著火鍋味，臭著一張黑臉上三樓找到黃何，“人呢？”
黃何是接到白慕川離開的電話后，特地過來“陪客”的，正與權(quán)少騰和占色坐在一個房間里聊天。
看老大的黑鍋臉，他努了努嘴，指向隔壁的包間。
白慕川哼一聲，過去了。
然而，包間里除了向晚，還有一男兩女。
刑大技術(shù)隊的程正，法醫(yī)梅心，還有方圓圓
幾個人似乎很熟，白慕川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有說有笑，向晚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
“白隊？”程正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白慕川，不冷不熱地招呼，“吃過沒有？一起？”
白慕川搖頭拒絕，指了指隔壁，然后冷颼颼地盯向晚，“為什么不接電話？”
換以前向晚懼他三分。
可今兒她分明是他的債主，不是他家的嫌疑犯，他憑什么來質(zhì)問？
向晚拿抽紙擦擦嘴巴，故意狐疑地問：“白警官，我有義務(wù)接你電話嗎？”
白慕川：“有�！�
向晚：“？”
白慕川唇角上揚，肅冷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記得曾經(jīng)告訴過你，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有義務(wù)接受警方隨時隨地的傳喚——向老師是中政的學(xué)生，不會不懂吧？”
向晚被噎�。骸澳恪�
向慕川不看她難看的臉，優(yōu)雅地朝另外幾個發(fā)愣的人點點頭，“慢吃�！比缓笏肆顺鋈�。
一屋子古怪的凝滯。
剛才的好氣氛，被他搞得蕩然無存。
這個人是誠心來找她晦氣的吧？
該不會是……他看到她今天更新的章節(jié)，知道她丑化他了，準備伺機報復(fù)吧？
向晚忐忑地想著，好不容易從電腦事件中走出來的好情緒再次被蒙上一層灰。
程正小眼神瞄過來，淡淡一笑，“向老師不用生氣，白隊性子就這樣。其實他除了沒有什么人情味，對工作是很負責(zé)的。這么說，也只是為了工作�！�
沒人情味！嗯，向晚很認同。
第一次她與這個程隊長找到了默契的感覺。
向晚二話不說，拿過桌上的酒瓶給程正倒了一杯，也為自己倒?jié)M。
“程隊，我敬你。一是感謝你今晚盛情相邀。二是……為了這句話！”
“對了！”她的手舉到半空中，門又被推開，一個涼涔涔的聲音傳了過來。
向晚隔著熱騰騰的火鍋，看到了白慕川冰冷的臉，“麻煩你吃完告訴一聲，我?guī)慊丶�，談�(wù)勝r償問題！”
回家��？這話說得向晚面紅耳赤。
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這人什么意思？一會要賠，一會不賠，故意折騰他呢？
白慕川沒有給她詢問的機會，修長的手指抬起，往下虛按了按，示意她舉杯的手可以放下了。
“程隊不喝酒的？多夾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