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像是帶了一股電流,從她的下巴慢慢往上爬,動作優(yōu)雅而輕緩,卻讓她整個人繃成了一張弓。
靳韶琛嘴唇動了動,唇畔間的諷刺是那般的濃烈,“還是你覺得我會饑不擇食吻你嗎?”
話音剛落,沈安諾只覺得身上的重量驟然減輕,大魔王已經起身,頭也不回繞過她走掉了。
沈安諾咬著嘴唇,慢慢地從地上坐起,但并沒有立刻站起。
她撫著胸口,嚇得不輕。
先前的那個瞬間,她的確是那么想的,甚至還想得更深入,所以才會被自己給嚇到了。
她閉眼,睜開,再閉眼,再睜開,如此循環(huán),身子慢慢放松了下來。
等到她鼓起勇氣踏出浴室,靳韶琛已經不見了。
這樣更好。
她心安理得地鉆進了溫暖的地鋪,往日里已經睡習慣的地鋪,今天卻硌得她后背生疼,可能是被撞得狠,撞出淤青來了。
她又從被窩里鉆了出來,想到上次被她收好的那管碧綠色膏藥,還有剩余。
她找出那管膏藥又重新進了浴室,褪下睡衣后,她在鏡子里看到了慘不忍睹的青紫痕跡,摔得果真不輕。
指尖沾上膏藥,她一點點涂抹開來,有些地方不方便夠不著,她就作罷,夠得找的她都涂了個遍。
一股清涼伴蘊染開來,覆蓋了先前的疼痛。
沈安諾舒服地呼出了一口長氣,望著已經扔進垃圾桶里的膏藥空殼,目露惋惜。
這么好用的膏藥,就這么奢侈地用光了,而且再也買不到了。
也不知道念白口中的藺阿姨還會不會再大方贈送,不過人家贈送,落到自己手上的機率少之又少,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沈安諾忙不迭拉上睡衣,就跑了出去。
結果,她找了半天,發(fā)現并不是她的手機,而是大魔王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魔王的手機,落在了大床的被子底下。
屏幕上顯示的是藺澄來電,不停地在閃爍。
沈安諾視若無睹地又將被子拉好,這位打電話的,倒是通透,打了一次就沒打第二次過來,大概是跟大魔王是知根知底的,否則怎么會這么了解他的喜好。
藺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女人的名字,藺這個姓,很少見,沈安諾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對了,她有印象了,記得當初要給她動流產手術的那位帝都來的名醫(yī)就是姓藺。
具體叫什么名字,她倒是沒了印象,唯一記得的便是當年那位藺醫(yī)生的容貌,那么年輕能干的天才醫(yī)生,傳聞百年難得一遇,哪會瞎了眼看上大魔王。
她失笑,這天下哪有這么多的巧合,姓氏少,并不代表是獨一無二,打給大魔王的這位藺澄想必就是念白口中的藺阿姨了,也是國民男神藺赫的姐姐。
就沖藺赫那副樣貌,想必與他同母同父的姐姐,容貌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當沈安諾再度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下意識地又去拉那被子,這下不是大魔王的手機傳來的,她找到自己的手機,發(fā)現是夜夢打來的。
她接了起來,見聽夜夢在另一頭道,“安諾姐,我已經問過我哥了,帝都最好的神經內科醫(yī)院是帝都醫(yī)院。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看啊,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