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你快讓念白接電話,我有話要跟他說。”
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讓靳韶琛想到了前天晚上她病情乍然發(fā)作的可怕前兆。
前天晚上,她也是突發(fā)的情緒失控,繼而引發(fā)了后面一系列讓人追悔莫及的事件。
他剛從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回來,了解了下沈安諾的身體狀況以及她抑郁癥的病情。
這抑郁癥肯定要治療的,不能就這樣放任,可要是徹底根治肯定有些棘手。
主治醫(yī)生的團隊已經(jīng)開了好幾次會,擬定了好幾個方案,最后還沒有商定動用那個,見他過來,就征詢他的意見,想傾聽下他的高見。
靳韶琛對于抑郁癥的了解也就局限在靳母的基礎(chǔ)上,再多,也沒有了。
對于專業(yè)性的不少醫(yī)學詞匯,說實在的,他還是一知半解的,聽得滿頭霧水。
饒是平日里運籌帷幄、掌控著那么多員工生殺大計的靳韶琛,這會也有些舉棋不定。
一聽到女護工的話,他身體的反應(yīng)比心理反應(yīng)更誠實。
“你問李媽沒用,她不會透露的,如果你很想知道,我來告訴你詳情?!?br/> 靳韶琛忽然開口道,筆挺的身姿卻巍然不動,透露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安寧。
這種安寧,像是會傳染一樣,慢慢撫平了沈安諾胸臆間恣意翻滾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浮氣躁。
她沒有再窮追不舍,而是主動結(jié)束了這一通電話。
她所不知道的是,電話另一頭的李媽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如釋重負。
靳韶琛揮了揮手,身后的女護工出去了。
病房內(nèi),一時間,寂靜得讓沈安諾只聽得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她澄澈的黑眸,緊盯著他,連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靳韶琛心境跌宕起伏,若不是知曉念白出事,她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自己。
之前,他到底是那根神經(jīng)錯亂,才會自作多情以為她是要對自己實行欲擒故縱的計劃?
呵呵。
他在心底冷笑,嘲笑自己是多么可笑。
四目相交,在空氣里無聲無息擦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響,氣流瞬間有些凝滯,氣壓無形之中陡然降低了下來。
沈安諾的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她在等,等他開口。
靳韶琛語氣清冷,“念白昨天上午離家出走了,至今還沒有音信?!?br/>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在沈安諾的心中驟然掀起了驚濤巨浪。
明明已經(jīng)從李***話中聞到貓膩了,可從他口中親耳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讓沈安諾震驚不已。
難以接受。
難怪靳韶琛還穿著昨天在醫(yī)院見到的這套衣服,念白的失蹤,身為父親的他,肯定最為上心。
以他的勢力,一天一夜過去了,竟然還沒找到念白。
沈安諾開始為念白憂心忡忡了起來,腦海里天馬行空地冒出不少個可怕的場景。
念白會不會落入歹毒之人的手中?
念白會不會被害了?
沈安寧當年失蹤,就是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想到極有可能已經(jīng)跟念白天人永隔,她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