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的杜如晦和薛收相視一笑。
他們就知道自家大王不喜歡這種麻煩事兒。
幾名侍女走進(jìn)來給他們添上茶水。
“元敬何時(shí)回來?”李智云問。
薛收道:“大王,元敬和志玄還有三日便能返回長安。不過大王,就算元敬回來,那些請?zhí)惨H自寫完?!?br/>
李智云很想說憑什么,他相信李元吉絕對(duì)不可能親自寫幾十份請?zhí)莻€(gè)弔人肯定會(huì)找人代筆。
侍女將茶盞輕輕放在李智云手邊,而這時(shí)李智云卻在光明正大的看她。
他想起來了,這個(gè)女人就是早上服侍他穿衣的侍女。同時(shí),她也是老李賞賜給自己的美人。
“你是掖庭宮出身?”李智云忽然發(fā)問。
侍女嚇了一跳,連忙將頭低的快埋進(jìn)規(guī)??捎^的生命之源中。
“是?!彼吐暬卮?。
掖庭宮在皇宮中是犯官女眷和宮女所居之地。
如果一個(gè)官吏犯了大罪,抄家流放,那么大概率是男丁全部弄死,女眷沒入掖庭宮。
別以為掖庭宮很差,還有更差的。
教坊司。
這是大唐的官辦人體藝術(shù)單位,下屬單位坐落平康坊,你們自己品味。
里面的女子是雙重意義上的撫琴、吹簫、坐蓮。
如果你還不能理解,有半句詩肯定能幫你理解。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diǎn)朱砂萬客嘗。
如果你還不能理解,請自己拿塊豆腐撞死算逑。
能留在掖庭宮沒有被送去教坊司,只能說明這個(gè)女人運(yùn)氣很好。
“抬起頭來,給本王看看。”霸道總裁李智云上線。
見楚王似乎來了興致,杜如晦和薛收非常自覺,倆人各自抱著一摞請?zhí)テ俊?br/>
聞聽此言,那侍女卻將螓首埋的更低。
見此,李智云不解,“本王只是看看,又沒把你怎么樣?再說了,你可是圣人賞賜給本王的,你難道不明白自身的處境么?!?br/>
話音落下,半天沒有動(dòng)靜。
在李智云等的不耐煩,準(zhǔn)備讓她下去的時(shí)候,她卻抬起頭,露出一張倔強(qiáng)的俏臉。
美!
有多美,以李智云匱乏的詞語無法修飾,只能說哪怕是侍女打扮,她的顏值也是相當(dāng)高。
“你叫什么?”李智云咽咽口水。
天地良心,他原先真的只是隨口一問,萬沒想到身邊竟有如此美人。平常,這侍女總是低著頭,他也沒看清她長什么摸樣,到如今總算是看的清楚。
“姓楊,隋帝楊廣的楊。”她厲聲回答。
李智云瞇起眼睛,“你是前隋宗室?”
“是,父皇曾封我為淮陽公主?!泵廊寺錅I,一雙明眸,流下亡國公主的眼淚。
“放肆!”李智云一巴掌拍在案幾上。聲響大得隔壁聽墻角的杜如晦和薛收都是一驚。
“大王這動(dòng)靜挺大啊?!毖κ照f。
杜如晦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挺大?!?br/>
屋內(nèi),李智云緩緩站起身,伸手捏著她下巴,“你年紀(jì)小,膽子卻不小,隋煬帝只有一女南陽公主在宗室造冊,你竟敢冒充公主?!?br/>
“冒充公主?”淮陽流下眼淚,“我若要冒充,為何不冒充李唐公主,而要冒充一個(gè)亡國公主?留在大興的宗室造冊是仁壽年間所作,我在大業(yè)初年出生,隨父皇東遷洛陽,后父皇前往江都,我隨代王回歸大興,我的宗室籍冊在江都!”